第122章 爸爸不是一個人(2 / 2)

「第三,你會對公婆孝順嗎?」他卻還在繼續問。

阮流箏干脆不說話了。

「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會不離不棄,知道你會是個孝順的媳婦,這些就夠了,足夠給我勇氣和你走下去。」他替她全回答了。

她皺眉看著他,「說好的朋友的呢?」

他沒正面給答復,「我喜歡你,只是想照顧你,你現在心里沒我也沒關系,我可以努力,至少給我一個機會努力。」

如果她才十八歲,她一定會為這番說辭而感動,但是她不是,此刻的她只有一種過來人的蒼涼,「薛先生,你喜歡了我多久?一個月?兩個月?我喜歡了一個人十三年啊,我那么愛他,也沒有辦法將這份愛繼續下去,所以,不要再說這個詞了。」

「說說你的十三年。」路過風口,他擋在了她身側。

雖然並沒有擋去多少風,可是阮流箏知道他在做什么。

她的十三年?她從來沒對人說起過。

回憶瞬間拉近,秋天,實驗室,窗口飄落的梧桐葉,還有那雙比陽光更明媚的眼睛,像一本音樂相冊,翻開第一頁,響起熟悉的老歌。

溫柔剎那間涌進她眼里,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她淺淺地微笑,從實驗室說起。

在小區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才把這個故事勉強說完。

「所以,他是你心里的神,現在仍然是,就算分開了,你也不允許別人說他的壞話。」薛緯霖聽完,總結道。

「是。」她從不否認。

「流箏,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女人去寵愛一個男人是很辛苦的事,但是,男人寵愛女人會是一件很滿足的事。我喜歡看著女人在我的寵愛里變得幸福。」

此時,已經再一次走到阮流箏家門口,他抱起飯飯,塞到她懷里,「回家吧,我要開始追你,尤其在了解了你的十三年後。」

阮流箏震驚,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抱著西施走了。

她不知道薛緯霖會怎么追她,可是卻有一種無力感。不多的接觸,卻也看出薛緯霖這個人是有幾分任性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他就出現在她家門口。

「我送你?」他從車里出來。

「不用,我自己……」她發現她自己的車並不在,阮朗這家伙徹夜未歸!不過,她包里好像還有寧至謙家那輛車的鑰匙,打算今天去還給他的,「我自己開車。」

他卻也不纏著她,從車里拿出一個紙盒子來,交給她,「我昨晚查過了,你們神外醫生的左手容易受傷害,這個是手部按摩儀,你每天抽個時間按按。」

阮流箏從來不知道還有這么個玩意兒,有用?

薛緯霖卻把東西塞到她手里,「那我走了,你去上班。」

說完上車,很酷地開車走了。

她不否認,他放下東西就走的瞬間,的確有點帥,可是,會不會帥得有點幼稚?她這輩子還遇到過這樣的人,硬塞給她按摩儀和感情?

她拿著按摩儀,如同捧著他給的感情,為難。

急著去上班,按摩儀放在車里,直奔醫院而去。

一進科室,正好看見他,便把車鑰匙給他,「我開來了,你要么自己想辦法開回去,要么讓司機來醫院開吧。」

他接著鑰匙,看著她的背影掠過自己身旁而去。

「阮醫生。」他叫她,「有件值得高興的事。」

「什么?」她雄赳赳氣昂昂從他身邊走過的,還是被吸引得返身。

「病人家屬找到了。」

「是嗎?」這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來醫院了嗎?怎么說?」病人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呢,還是有些擔憂。

寧至謙搖頭,「子女全在國外,要趕回來也得明天才能到了。」

「所以,病人是一個人住在國內?沒有老伴嗎?」阮流箏想到了自己的爸爸,想到自己在外那幾年,慶幸自己回來了,爸爸身體也不好,這種情形決不能發生在爸爸身上。

「沒有。」他說。

阮流箏黯然。

別人家的生活,她沒有權力說三道四,但是,一個人孤獨到老,會是一件凄涼的事。

她在空閑的時候刻意多去了趟重症監護室,病人還沒醒,在今天以前,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沒有人知道他住哪里,如果那天不是搶救及時,後果不堪設想。如果是他單獨一人在家里時昏迷,也許,離開了都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