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鷹望著對方面上的紫紗:「既然你是這副打扮,一定有自己的難處,我又何必強人所難。」
「你先好好休息吧。」
幻娘的動作微微停滯了一下,隨後起身出屋。
孤島上,一處涼亭,擺放著一台玉琴。
涼亭外,三個惶恐不安的男人,跪在地上。
他們是附近的漁民,因為逃避海浪而來到了島上,彼此間並不熟悉。
最初幻娘熱情地款待了他們,但是這些家伙卻對她產生了非分之想,要一睹這神秘女子的芳容。
命運就此發生了無可扭轉的改變。
幻娘蓮步輕移,緩緩走進涼亭中,坐在了古琴前。
「你們說好要看我的容顏,為什么看完以後,卻不肯再瞧第二眼。」
「所以你們都該死!」她那原本明澈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可怕的厲色與怨恨。
「饒命吶!」
三名漁民見狀,搗蒜般地磕著頭,甚至有的家伙腦袋上都碰出了血。
「這里有一把刀,你們是選擇自殺,還是聽我彈奏一曲。」
幻娘指了指琴邊的一把鋒利短刀。
三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皆選擇了後者。
「聽你彈奏。」
傻子才會選擇自殺,聽一曲琴聲,又有什么大不了。
「姑娘,聽完琴聲,便可離開這里嗎?」
「一曲完畢,去留自便。」
「那就好。」對方如蒙大赦,他們對幻娘的懼怕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這個神秘女子的身手簡直太可怕了,她想留你,你無論如何都無法從這座孤島上離開,她想讓你走,就算你是山岳,依然也會被搬走。
幻娘開始撥動了琴弦。
白雪亂纖手,綠水清虛心。鍾期久已沒,世上無知音。
時而像幽潭水落的聲音一樣清脆,時而如山中水濤奔涌之勢,顫音如泣如訴,滑音懾人心魄。
幻娘的琴技已經達到了常人很難企及的境地。
陡然間,玉手輕撥,一柄無形利刃自瑤琴上旋飛而出。
亭內的殺氣猛地增強。
凌空中迅速飛動的那刀雖是虛體,卻足以致命。
當它劃過其中一個男子的喉嚨時,那人的咽喉上呈現出一條血線。
殷紅的鮮血順著血線噴涌而出。
對方捂著傷口,喉嚨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隨後緩緩地倒在地上,停止了掙扎動彈。
圓睜的雙目中,充斥著不可思議與痛苦。
琴聲殺人!
那幻體之刃似乎比實體的還要可怕。
剩余二人見壯不由面露懼色,驚恐地爬起身,轉身跌跌撞撞地跑動起來。
他們頭一次見到,彈琴也能隔空割破人的喉嚨,這比見到鬼還要恐怖。
幻娘毫無追趕之意,繼續不動聲色地撩撥著琴弦。
七根長弦上,十指炫舞,玉手翻飛。
一柄炳長刀破弦而出!
它們如同箭矢一般,精准地飛向正一路狂奔的兩個家伙。
那二人飛跑著,懷著僥幸的心理,只要跑出一定的范圍,或許便能活下來。
「噗通!」
一個人的膝蓋後方被兩柄虛形長刀砍中,猝不及防地半跪在了地上。
他剛要爬起身,只覺腦袋後方一涼,隨即後脖頸的鮮血便如同飛箭一般噴了出去。
另一個家伙同樣未能逃出幻娘的手掌心,他只不過比同伴多跑出三四米,緊接著後背便被幾把利刃刺穿,鮮血從胸前的幾個洞口汩汩流淌。
「好琴技。」
不知道什么時候,林鷹已經出了木屋,站在了幻娘的身後。
「你不害怕我殺了三個人嗎?」
「殺人的場景我已麻木。」
「那你就不擔心我殺了你嗎?」
幻娘徐徐轉過了身,眼神中陡然一股殺氣生出。
「如果你想殺我的話,又何必費盡周折救我。」
「我無聊,不可以嗎?」
幻娘一伸手,那古琴邊的短刀唰地飛到了她的玉掌之中。
緊接著,酥手一揚,那短刀便「颼」地飛了出去。
快如閃電,讓人幾乎無法閃躲。
林鷹面無神色,腳步輕移,身軀側向一方,短刀貼著他的腦袋飛過,鋒利的刀鋒瞬息斬斷了幾根頭發。
頭皮一陣涼意。
真是經驗萬分,如果林鷹慢上半拍,或許那短刀此刻已停留在他的頭部之中。
看的出來,這幻娘是個性情古怪、喜怒無常的人,情緒變化比變天還要快。
幻娘那雙眸子中再次驚訝:「你會武功?」
能躲過此刀的人,必然是個功夫高強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