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女兒，他倒是從心口里干感到發寒。

「你這臭丫頭，早知如此，當初在你出生的時候，本相就該將你直接掐死！」

穆楚笑的十分甜美，裝作不在意的問道：「那多麻煩，相爺為何不將我直接跟我娘一塊毒死，留下來干什么？」

穆楚這一句話逐漸消散在空氣當中，帶來的是一種十分詭異的寂靜。

穆文遠僵在原地，眸子里一片黝黑，明明還沒有到夜晚的時候，這天色卻感覺陰沉了許多。

陽光被雲朵遮掩，穆楚就那般笑的天真無邪的站在眾人面前，抬起眸子眺望著穆文遠的方向，像是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跟隨而來的岳氏聽到穆楚的話，瞪大雙眼，連忙急聲喝到：「你這些話，到底是聽誰說的，無憑無據，你怎么知道你娘是被毒死的？」

穆文遠也從思緒之中反應了過來，淡淡開口：「穆楚，你娘是難產而死！」

穆楚輕輕笑了起來：「既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你們也打算和我撕破臉皮了，那剩下的事兒，也就別藏著掖著了，這件事，是林嬤嬤親口跟我說的，她當初是我娘身邊的丫鬟，還是我的奶娘，我沒道理不相信她……」

岳氏聽完，頓時笑了起來：「楚兒，你這丫頭真是有趣，林嬤嬤是個啞巴，她怎么可能親口和你說出這些事兒來，是不是有人想要挑撥離間，你且告訴娘，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到底兩個字，說的十分重，還帶著一點兒咬牙的味道。

一旁的徐姨娘聽到，低眉順眼，沒有多說一句話。

穆楚一轉身，對著一個方向招了招手，早早從宮里回來的青檸和林嬤嬤一塊從里面迎接了出來。

林嬤嬤走到穆楚身邊，不少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林嬤嬤原本全瞎的眼睛處，包著一塊白色的布巾，就和穆楚額頭上的一樣。

不過在場的人，都沒有將這塊白布放在心上，畢竟很有遮丑的嫌疑。

岳氏冷笑：「穆楚，你可別冤枉母親，母親做事一向光潔磊落，這個啞巴婆婆一不會說話，二不會寫字，她是怎么告訴你，你娘被人毒死的？」

「當然是她說的！」

岳氏眸子一眯，面上冷了冷，可是想到當初自己發下的命令，心中又開始自信起來。

這個啞巴嬤嬤已經十幾年的時間沒有說過一句話，又怎可能突然會說話了。

「真是笑死娘了，看來你真是病了，就連神智都有些不清了，這樣吧，這老嬤嬤若是當真能開口說話，本夫人就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岳氏一臉諷刺的看著穆楚，雖然穆楚會一點兒醫術，在她心中全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根本不能當回事。

一旁的穆文遠沒有開口阻攔，大有站在岳氏一邊的意思。

蕭洛塵微微眯了眯眸子，見到兩邊突然因為一件事對峙起來，眸子里輕輕閃著光彩。

在他聽到穆楚說她娘的時候，眸色微微深了幾分。

穆楚微微側過頭，坐在了青檸搬來的椅子上，比穆丞相還要像主人一樣坐在了院子里……洛王的身邊。

「林嬤嬤，什么都不要藏在心里，當年的那些事情，你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好好說說，說說我娘是怎么被這些良心狗肺的人給害死的，我這么多年是怎么過來的，剛好洛王殿下也在，就當給楚兒做個見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