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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文遠雙眸圓睜，臉上的肉皮細微的顫抖著，像是在強忍著怒氣，這才沒有爆發出來。

大廳之中一片肅靜，鴉雀無聲。

「誰？」

片刻後，穆丞相終於從口中擠出來一個字，那字眼帶著幾分沉重還有懷疑。

穆楚輕笑：「是徐姨娘，徐姨娘告訴我，當年她親眼看到，是岳氏派人將我娘灌下毒葯，既然是毒葯，那就一定可以能夠查證！」

她雙眼之中劃過一道厲色，挺起胸口，帶著強勢逼迫穆丞相開口。

一旁的洛王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擦著白瓷通透的杯子，同樣抬起頭，用那雙仿佛萬年寒冰雕琢而成的眸子，瞧著穆文遠。

穆丞相忽然呵呵笑了起來，「你這丫頭，十幾年前你才多大，徐姨娘又已經死了，難不成你想讓本相將徐姨娘的屍體挖出來，讓她開口告訴所有人那年真相嗎？」

穆文遠面上的笑容不達眼底，一雙眼睛透著晦澀的光彩，他輕輕嘆了口氣，笑望著洛王：「洛王殿下怎可聽小女一派胡言，這丫頭在這府中聽慣了那些風言風語，自己也變得神經起來，公主殿下當年是怎么死的，很多人都知道，是因為生下楚兒以後產後血崩，身體大不如前，說到底，還是你這丫頭的出生，害死了你娘親！」

說到最後這句話，穆文遠的聲音透著絲絲嚴厲。

仿佛在追憶當年發生的事情，那雙老眼內劃過一道傷感。

穆楚不由得想起了當初徐姨娘死後的話，穆文遠本來是喜歡玉琢公主的，可是後來因為得知了玉琢公主有了身孕，這才態度大變。

她不清楚徐姨娘死前所說的話有幾分是真的，可穆楚知道，她娘的死，絕對是有隱情在的。

只是她有些狐疑的側過頭，瞧著洛王完美如神祗般的側臉，她心中微微一顫，不明白這人到底為何會在這種時候，提出要徹查當年這件事兒。

就好比穆文遠所說，玉琢公主都已經死了十幾年，當初到底發生了什么，誰也不清楚，她也沒有證據，就算查，也查不到什么東西。

「我有證據！」

穆楚頷首間，吐出了這么四個字。

這四字仿佛炸彈一般打碎了大殿之中所有平和的氣氛，讓原本緩和下來的空間，一瞬間再次緊綳起來。

穆文遠輕輕蹙眉，「洛王妃的證據，在哪兒？」

他語氣之中透著鄙夷之色，上下將穆楚打量了一番，一絲絲不屑不加掩飾的溢了出來。

穆楚上前走了一步，站在洛王前方，穆文遠面前。

「只要將我娘的屍體找出來，就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了！」

穆文遠猛然抬頭，手掌啪的一聲擊在了實木八仙桌上，他蹭的一下站起身，眼底的怒火仿佛突破天際。

「你這不孝女！」

說話見，穆文遠已經從座位上走下來，抬手就要打穆楚的臉，穆楚雙眸微微凝了凝，剛想還手擋住，卻聽到不遠處洛王不緊不慢的聲音。

「穆丞相竟然毆打王妃，本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