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影走了幾步,然後沖飛絕說道:「你過來。」
飛絕連忙跑過去,恭敬地說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昨天去拿忘情水的時候,陶維巫師有沒有跟你說什么奇怪的話?」
飛絕不明所以:「比如說?」
「比如說忘情水有沒有副作用,喝下去之後腦子會變傻之類的?」
「沒有啊,」飛絕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是忘情水出了什么問題嗎?」
寒影皺眉說道:「桑夜竟然說一朵花是緩緩,而且還說那朵花能說話……他該不會是喝葯喝傻了吧?!」
飛絕遲疑不定:「也許只是短暫的記憶混亂吧?等過段時間葯效穩定下來了,桑夜大人應該就能恢復正常了。」
「但願如此吧。」
……
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知道聽不見了,緩緩才將懸著的心放了下去。
剛才差點就把她給嚇死了!
桑夜將水仙花拎到面前仔細觀察,心里還是很疑惑:「你怎么就不會說話了呢?」
緩緩一看到他就火冒三丈。
剛才全都怪他,差點就讓她暴/露了!
緩緩直接用葉子狠狠甩了桑夜的鼻子一下,氣呼呼地罵道:「你是不是傻啊?居然賣隊友!」
一聽到她又說話了,桑夜雙目微亮:「你又說話了。」
他頓了頓,又忍不住問道:「什么是賣隊友?」
「就是出賣隊友的意思!」
「我跟你什么時候成隊友了?」
「對,我們不是隊友,我們是伴侶!」緩緩說到這里微微一頓,小白花耷拉了下去,「我差點忘了,你已經不記得我了。」
桑夜說:「我的確是忘記了一些事情,我們以前真的認識嗎?」
為了讓他想起來,緩緩將她和桑夜從相遇到相愛然後結為伴侶的經歷仔細說了一遍。
桑夜聽完之後表示:「這個故事很精彩。」
緩緩提醒道:「你是這個故事的男主角。」
「哦。」
緩緩有些抓狂:「我剛才說了那么多,你就是這么冷淡的反應?你難道一點觸動都沒有嗎?!」
桑夜反問:「你希望我又能有什么觸動?」
緩緩:「……」
他的表情極為平靜,看起來真的是一點感觸都沒有。
在他看來,她的那些事情都只是聽起來很精彩的故事罷了。
他這種置身事外的態度讓緩緩心里越發荒涼。
緩緩忽然問了一句:「你背上的星紋能給我看看嗎?」
桑夜拉開衣領,露出上半身,然後轉過身去。
黑色的蛇紋順著脊背往下蔓延,直到股縫之中。
蛇頭上的荊棘王冠消失了。
緩緩仔細找了很久,也沒能找到荊棘的痕跡。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不得不認清事實——
她跟桑夜之間的伴侶契約的確是解除了。
見到小白花久久沒有動靜,桑夜穿上衣服,轉身看到小白花正呆呆地立在原地,原本嬌嫩的花瓣此時像是失去了生氣般,失去了最初的可愛顏色。
桑夜問:「你怎么了?」
緩緩怔怔地看著他,忽然有種想掉眼淚的沖動。
可她現在是朵花,連眼淚都掉不下來。
她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