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翎想了一下,覺得她說的也算有點道理,再加上她的軟磨硬泡,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他隨手折了根樹枝,他搓出火苗點燃樹枝,說:「等這根樹枝燒完了,我就去找你。」
緩緩開心地跳起來,抱住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你真好!」
血翎捏了捏她的臉蛋:「快去快回。」
玄微說:「跟我來吧。」
緩緩跟著她走進一個營帳。
這里應該是玄微的臨時住處,營帳里面除了幾張獸皮和一些獸骨之外,什么東西都沒有,非常的簡陋。
營帳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玄微平靜地看著她:「我可以告訴你真相,但你必須要答應我,無論你接下來聽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你都不能告訴第三個人,包括白帝。」
緩緩點頭:「我保證。」
「那好,你現在可以問出你的問題了。」
緩緩屏住呼吸,充滿期待地看著他:「你真的是白帝的兄長嗎?」
玄微清晰地吐出兩個字:「我是。」
緩緩睜大眼睛,雖然早有心理准備,但當她親耳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她還是感到非常詫異。
她忍不住問道:「白帝說你在很久就以前就去世了,為什么你會突然又活過來?」
「當初死在戰場的那個獸人只是我身邊的一個副官,並不是我,他被人劃花了臉,穿上我的衣服,偽裝成了我的樣子,讓大家都以為我已經死了。」
緩緩越發不解:「你為什么要假死?」
「因為有人要殺我,我為了活命,只能假死逃走。」
「誰要殺你?」
「溫謙。」
這個名字緩緩很熟悉,她想起溫謙似乎跟白帝的母親之死也有關系。
這個溫謙到底跟白帝一家有什么仇?先是要害白帝的哥哥,後來又害死了白帝的母親,甚至連白帝和白洛之間的兄弟之情也受到溫謙的挑撥。
玄微看出她的疑惑,主動解釋道:「王權神授,神殿的地位一直都凌駕於王族之上,有時神殿甚至會直接出手干預王位的交替,這讓王族大為不滿,彼此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幾乎每座獸城的王族跟神殿之間的關系都不太好,太陽城自然也不例外,溫謙想要保持自己高於王族的地位,我這個不受控制的大王子首先就要被除掉。」
緩緩還是無法理解:「如果你只是為了逃命才會裝死,那你這些年來為什么都不來找白帝或者白洛?哪怕你只是偷偷給他們傳個消息也好啊。」
「我不是不想去找他們,而是不能去找他們。」
「為什么?」
玄微又不說話了。
經過漫長的沉默過後,玄微終於動了。
他抬起手,摘掉金屬頭盔,露出一張面目全非的臉。
緩緩震驚地看著他。
在他臉上,幾乎看不到一處完好的皮膚,全都是猙獰交錯的疤痕,猶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般恐怖。
玄微將頭盔戴回到頭上,低聲說道:「抱歉,嚇到你了。」
緩緩顫聲問道:「你的臉是怎么回事?」
「我想活下去,這就是代價。」
玄微無意細說經過,但從他臉上的那些疤痕可以看出來,他曾經一定經受過非人的折磨。
換作普通人,說不定都已經瘋了。
而他卻能平靜地撐到現在,緩緩不得不為他驚人的理智和意志力感到佩服。
玄微說:「希望你能遵守承諾,不要將此事告訴別人,尤其是白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