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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夜走了。

和光立刻帶著獸兵們去追他。

一場戰斗就此停歇。

有人受傷，但好在沒有真的鬧出獸命。

霜雲指揮狼獸們去清理戰場，把那些幸存的蟲子都給弄死，還有那些被鬼蛾毒死的獸人遺骸，也要一並收起來火化，然後將骨灰帶回去安葬。

白帝將緩緩從雪地里挖出來，她被凍得渾身發抖，嘴唇沒有一絲血色，臉上的淚痕全被凍住了，稍稍一動，就會扯得臉皮生疼。

她這模樣，讓白帝心疼得不行。

他幫她抱進懷里，把她身上的雪渣清理掉，再用搓熱的手掌貼到她臉上，等凍住的淚痕被融化之後，他再幫她把臉頰上的水跡擦干凈。

緩緩蜷縮在他懷里，聲音沙啞：「桑夜走了。」

白帝將她抱得更緊了些：「我知道。」

「他說他以後還會再回來，可我不相信，當年我媽媽出門之前，也跟我說會早點回來的，結果她卻沒有再回來，她騙了我，他們都是騙子。」

白帝原本還不大明白，怎么會有人丟下自己的孩子不管，尤其有這個孩子還是個珍貴的小雌性。

但他隨即一想，立刻又想明白了。

不會回來的另外一層意思，是永遠地離開。

離開這個世界，永遠地死去。

白帝輕輕撫摸緩緩的頭發，柔聲說道：「桑夜是個言出必行的獸人，他答應你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我們陪你一起等他回來。」

緩緩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只有身體還會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

血翎帶著羽族獸人飛回來了。

「那只母蟲子跑得太快，加上風雪太大，我們追丟了。」

霜雲皺眉說道：「母蟲的生命力極其頑強，這次不能弄死她，將來她肯定還會卷土重來。」

血翎也有些煩悶：「下次再讓我看到她，非得把她燒成烤串不可！」

居然敢弄傷他的緩緩，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血翎問緩緩人呢？

霜雲指了指白帝的方向，順帶說了一句：「桑夜走了，緩緩現在心情不好。」

「桑夜走了？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霜雲的神情有些疲倦，「他應該是不想連累我們，才會主動離開的。」

「那個家伙，就算要走也該選個好天氣啊，這個時候忽然離開，不怕被凍死么？！」血翎想了想，還是不大放心，「他往哪個方向走了？我去送送他，不能讓他走得這么不明不白。」

就算是戰略性地暫時分開，那也要想好今後再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這樣一聲不吭就走掉算個什么意思？

難道真要此別遙遙無歸期嗎？！

霜雲指了個方向：「他往那邊去了，和光也追過去了，你要小心點，別讓和光發現你。」

「放心，就他那點實力，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走了！」

霜雲忙問：「要我們等你一起回去嗎？」

「不用，你們收拾好就趕緊回去，別讓緩緩凍病了。」

「嗯。」

血翎展開雙翅，飛上天空，迅速消失在風雪之中。

……

回到家里，白帝將緩緩放到床上，等她睡著之後，他這才悄悄地退出卧室，

等他走後沒多久，緩緩又睜開眼睛。

她體內的毒素已經被神木種子慢慢化解了，身體好受了許多，但心里卻依舊很難受。

緩緩啞聲說道：「小八，我討厭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