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身邊還在昏睡中的白帝一把。
白帝睜開眼睛,目露茫然,顯然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哪里。
「我們都被先知給暗算了,」血翎站起身,「那家伙把我們兩個弄得昏睡過去,肯定是想對緩緩下手,我們得去找他算賬。」
聽到緩緩的名字,白帝很快就從茫然中找回了理智。
他和血翎兩人離開密室,去找先知算賬。
神殿內非常冷清,除了他們至外空無一人。
當他們找到先知的時候,看到先知正獨自坐在門口,背影與遠處的白日高山交相輝映,顯得越發清冷孤寂。
在他的頭頂上方,懸掛著一串由貝殼做成的風鈴。
清風拂過,風鈴輕脆作響。
先知沒有回頭,卻已經知道血翎和白帝來了,他波瀾不驚地說:「你們醒了啊。」
血翎大步沖過去,一把揪住先知的衣領,揚起拳頭很想揍他一頓。
但當他看到先知被鮫紗蒙住的眼睛時,這一拳怎么都打不下去。
可如果讓他就這么放過先知,他又覺得很不甘心。
白帝走過來,拍了拍血翎的肩膀:「冷靜點兒。」
血翎松開先知,咬牙說道:「我不跟你這個殘疾人一般見識!」
「謝謝。」先知絲毫不在意被人嘲諷是殘疾人,他一手握住手骨小球,一手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衣領。
血翎質問道:「你為什么要把我們弄昏迷?緩緩人呢?你對她做了什么?」
白帝緊盯著先知,也在等待他的回答。
先知:「我讓她去異魔族了。」
白帝追問:「你讓她去異魔族做什么?」
「她的身體在星塵手里,她如果想變回原樣的話,就必須去異魔族。」
血翎怒道:「你讓她一個人去找星塵那個瘋子,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
「我會保護她的。」
血翎不信:「你人在這里,怎么保護遠在千里之外的她?你難道還能瞬移不成?!」
先知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質問,淡淡地說:「此事我自有成算,不會讓她有性命之憂的。」
白帝皺眉問道:「你憑什么讓我們相信你?」
「憑我這雙眼睛,可以看到你們看不到的未來。」
聽到這話,血翎的怒氣稍稍平復了些:「你的意思是,緩緩的未來很平安?」
先知沒有說話,指尖輕輕撫過獸骨小球。
血翎將他的沉默當成是默認。
「我們再信你一次,如果你這次再敢騙我,我就拆了你的萬獸神殿!」
撂下這句狠話之後,血翎轉身就走。
白帝問他去哪里。
血翎頭也不回地說:「我也去找緩緩。」
聞言,白帝向先知說了聲告辭,隨即快步跟了上去。
先知依舊坐在原地,目送他們遠去,猶如一座雕塑,冷得沒有一絲人氣兒。
貝殼風鈴在他頭頂上方,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白帝快步跟上血翎,問:「你怎么就能相信先知可以保證緩緩的安全?」
血翎說:「先知之所以叫先知,是因為他的眼睛能看到未來,既然他看到緩緩的未來是平安無事,那緩緩就肯定是平安無事的。」
白帝若有所悟:「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