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得非常高大,強健的胸肌泛著瑩潤水光,霜音送給他的獸皮,被他圍在腰間,濕漉漉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水。他將手指插進頭發里面,往後捋了一把,露出雕塑般的立體輪廓,眉眼深邃。
更讓人意外的是,他的兩只眼睛顏色不一樣。
左眼是藍色,有眼是金色。
竟是天生異瞳。
霜音指了下旁邊的新帳篷:「你住這里。」
戰奴看了一眼那個帳篷,然後問道:「你住在哪里?」
霜音又指了下相隔不遠的帳篷。
霜沐霜霖霜樺三人將面前的戰奴上下左右打量了個遍。
這人雖然是個戰奴,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個長期屈居於人下的奴隸,尤其是他那雙眼睛,極其銳利,桀驁不馴。
霜沐目露探究:「你叫什么名字?」
戰奴:「我沒有名字。」
「怎么會沒有名字?」
戰奴面朝霜音,單膝跪下:「我是戰奴,我的一切都屬於主人,主人想給我什么名字,我就叫什么名字。」
即便是下跪,他的搖桿依舊挺得筆直。
若是奴隸主和他的伙計們見到戰奴這副樣子,一定會非常驚奇。
他們用鞭子都無法讓戰奴彎下膝蓋,現在霜音什么都沒干,戰奴就自己跪了下去。
霜音居高臨下地俯視戰奴。
水珠從發燒滴落,沾濕了他的臉頰。
「你就叫望水吧。」
「多謝主人賜名。」
待望水站起身,霜霖忍不住問道:「你是魂獸?」
他從望水身上感受到了來自魂獸的氣息。
果然,望水點頭承認:「嗯。」
「那你身上為什么沒有星紋?」
望水抬手拍了下挺翹的屁股:「在這里,你們想看嗎?」
霜霖滿頭黑線:「誰想看你的屁股?!」
「就算你想看,我也不會給你看。」
霜霖被氣得不輕。
他從沒見過這么囂張的戰奴!
這要是他買的戰奴,他非得好好教訓對方一頓不可!
可望水是大姐的戰奴,霜霖不會插手大姐的事情,他只能黑著臉走了。
霜沐和霜樺雖然肚子里還有很多疑惑,但現在顯然不是追根問底的好時機,他們也跟著霜霖走了。
望水向霜音走近兩步。
「你如果想看的話,我可以現在就脫給你看。」
霜音扭頭就走。
望水立刻跟上去:「你去哪里?」
他跟著霜音走進了她的帳篷。
隨時雌性居住的地方,卻沒有一點兒的柔美氣息,無論是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掛在牆上的骨刀利器,都充滿了剛硬的氣息。
若說這里是個雄獸居住的地方反倒更讓人信服。
望水的目光迅速在帳篷里面晃了一圈,然後停留在霜音身上,不再離開。
霜音打開角落里的木頭箱子,從里面拿出個小罐子,還有一卷干凈的白色棉布。
她盤腿坐到地毯上:「你也坐。」
望水毫不猶豫地坐了下去,正好跟她面對面。
霜音:「轉過去。」
野獸一般很少會將自己的後背露給別人,以免遭到偷襲。
但此時望水卻一點遲疑都沒有,聽話地轉過身去,毫無防備地將整個後背都擺在霜音面前。
看他的樣子,仿佛是篤定她不會偷襲他。
望水的背上全是傷口,大部分都是剛才伙計用鞭子抽出來的,還有些傷口是以前留下來的,縱橫交錯,皮肉外翻,看起來頗為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