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流沙長老十分明白清風雪的身體狀況，生機耗費過度，恐怕他的時日已經無多了。

天道有循環，因果有報應，殺人者，終殺己身！

「長老，可否救清風雪一命！」

待到山魈全數散盡，整個戰場中，剩下寥寥幾名妖修之後，鐵空一下子就跪倒了下來。清風雪作為山魈一族最頂尖的戰力，如果就這樣死去，他們的實力會大大的降低，那時候，面對其他妖修的圍攻，根本就沒喲還手之力。

這么多年以來，一直都是靠著四位長老，苦苦抵御外敵，他實在是不忍心清風雪就此死去！

「還望長老開恩！」

流沙，封力，離天全都跪了下來，他們貴為山魈一族的重要領頭，但是在「他」的眼前，卻什么都不是。

「還望長老救下清風雪！」

玄塔也四條鐵蹄跪地，山魈一族被逐出萬妖嶺已經讓他萬分的愧疚，如果清風雪死在他的眼前，恐怕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甚至會成為他修行道路上的心魔！

「唉……他體內生機消耗近矣，我無能為力，如果想要救下他，就問這位人類吧！」

虛空中的聲音沉寂良久，最後輕嘆了一聲，幽幽說道。

清風雪率領大軍前來襲殺寧川，如今卻要乞求寧川，救回他一條性命，鐵空和封力的臉上，都出現了難為之色。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們又何必相求於他！」

在一旁奄奄一息的清風雪，以及其虛弱的獸語說道。他一生剛硬，曾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即便是當初被驅逐，他也也挺直脊梁踏出萬妖嶺的。

「哼，清風雪，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虛空中的聲音再一次傳來：「你自認實力強大，肆意妄為，隨意殺戮，步入迷途。以你的資質，遠遠不止如今的修為，卻陷入了小小的一次失敗中不能自拔。先是連累族人被驅逐，現在更是帶領族人戮殺人類。現在你死，是你的天命，不死，是因為玄塔，鐵空等人在為你贖罪！」

意味深長的一番話在清風雪的腦海之中炸響，過去的六七百年的情景在他的眼前一遍遍的回放著。無數的生命在他的利爪之下喪生，屍山血海，他已經忘記了修行最初的目的！

這些年以來，一直沉浸在仇恨之中，讓他的修為再也難以進寸步。如今幡然大悟，在他的識海之中，仿佛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同時他也認識到了以前的自己有多么愚蠢。

無論驅逐山魈一族，還是現在的一番話，都是要將清風雪徹底的環形，這些年以來，「他」想要的結果沒有等到，得到的卻是失望。如果清風雪沒有那么狹隘，以他的修煉資質，絕不僅僅是眼前的修為，他很有可能，已經超越了天元境。

「對不起，長老，讓你失望了！」

一行清淚流過，清風雪眼中的戾氣已經被洗滌近矣，現在的他，眼神和流沙長老，離天長老的眼神一般，充滿了和善。

放下屠刀，離地成佛！

「還望小友就清風雪長老一命！」

鐵空率領著三名長老，向著寧川跪倒，如果不是寧川極力阻止，恐怕他們已經對著寧川叩首了。就連玄塔，都在用希冀的眼光看著寧川。

「還真是難辦啊！」

清風雪差點讓寧川命喪荒野，令寧川沒有任何理由救清風雪，但是無論是玄塔，還是流沙，離天，還有虛空中的那個聲音，都救了他一命。

如果寧川不答應，寧川欠下了一個大恩情，那時候想要還清因緣，恐怕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各位前輩，你們先起來，我答應你們的要求便是。」

無論寧川怎么攙扶，四位山魈一族的強者都長跪不起，寧川只有答應了下來。

「謝小友！」

當寧川答應下來的時候，他的識海中同時出現了他們的聲音，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寧川會如此輕易就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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