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凌渡長嘆一聲，緩緩說道：「小昭，不是我不願意，而是父親決意做的事情，我無法左右……」

「好吧！」

小昭嘟起了嘴巴，沒有再多說什么，因為她知道，凌渡能夠幫她的，是絕對不會推辭的，他都如是說了，那就是沒有辦法了，她也沒有必要繼續在這個話題糾纏下去。

「別不開心，小昭，我會試著和父親說說的！」

輕輕抱著小昭，凌渡輕聲的說著，寧川聞言，對凌渡不由得多了幾分好感，最起碼眼前看來，凌渡並沒有他父親那么喪心病狂。

在茶樓中呆了一天，眼看著便要夕陽西下，寧川便起身准備離去。

「渡哥，那個人……給我的感覺，很熟悉！」

走過兩人的身邊以後，小昭的聲音在身後傳了過來，寧川聞言，心頭一動，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繼續行走著。

看著寧川離去的背影，凌渡卻是沒有特別的感覺：「或者是拓跋家族中的人吧？」

「大概是吧！」

小昭若有所思，低聲輕語，而寧川也很快離開了茶樓。

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改變，行為舉止也可以刻意改變嗎，但是如果沒有特別的功法，想要改變體型，卻是有些艱難。

小昭能夠通過背影，感覺到寧川的熟悉感，的確是出乎寧川的預料，所幸凌渡沒有繼續追究下去，不然的話，他身份恐怕真的要暴露了。

「倒是我有些大意了！」

回到住處，寧川將臉上的晝刻面具除了下來，微微一笑，輕聲的說道。

他和小昭相處的時間，算不上太長，當然也算不上熟悉，小昭可以認出他，也的確是出乎寧川的預料。

或者，將小昭從拓跋家族中帶出來，對寧川來說，不過是小事一件，小昭也不過是寧川生命中一個不那么重要的人。

但是，對於小昭來說，寧川卻是她的救命恩人，永遠永遠，小昭都不會忘記寧川的恩情，對寧川印象深刻，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

夜晚再次降臨下來，熱鬧的凌火城，也在逐漸平息，只是，經過昨天的事情以後，即便到了午夜，凌火城中也有人在關注著凌家的情況——准確來說，是關注寧川。

凌家殺人者，已經成為了凌火城最為火熱的話題，其熱度甚至蓋過了龍涎香有緣人，他們都想要知道，這個躲藏在暗中，挑釁凌家威嚴的人，到底是何許人也。

「夜晚，開始了！今夜，將會更加精彩！」

推開窗，看著一片漆黑的凌火城，寧川再次消失在夜空中，向著凌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依然是正門位置，四個守衛換了一批人，只是這一次，他們臉上帶著幾分肅穆，沒有了昨天的嬉戲，警惕的觀察著四周，任何風吹草動，都盡收於眼底之下。

看著他們如此模樣，寧川在心中暗自偷笑，這些人，總算是對他有幾分重視了，不過沒用，該做的依然要做。

死亡不過是頭點地，但是寧川要做的，遠遠不止於此，他要凌陽天知道，得罪了他寧川，不是那么輕易能夠擺平的，他要將以前凌家在他身上做的事情，十倍奉還！

天地之息籠罩在方圓百里，寧川將周圍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就連周圍有多少個修者，都了然於心。

很快，寧川便再次來到了北門——昨晚是從北門開始屠殺的，今晚亦然。

空氣中盪漾著幾分凝重，寧川緩緩自虛空中顯現出來，一出現，那兩個守衛便發現了寧川，而在凌家之內，也有不少人趕了過來，其中就包括凌陽天父子二人。

「站住！」

兩個守衛異口同聲，大喝的同時，將手中的利劍抽了出來，寒光閃爍，遙遙指著寧川。

而寧川，自然也沒有繼續上前，和兩人相對五十米，模糊的五官在扭曲著，在夜晚中顯得更加陰森。

「出現了！」

在暗中關注的不少修者，見到寧川的時候，都在心中暗自說了一句，他們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寧川的臉上，想要看清楚寧川的容貌，只可惜，有晝刻面具的阻擋，無論他們有什么神通，都沒有辦法。

「桀桀桀……」

寧川的聲音顯得十分陰沉，那笑聲更是讓人頭皮發麻：「昨天，也是這個時候，你們的同伴，就倒在你們的腳下，今晚你們倒霉，同樣也要倒下！」

說完，寧川的笑聲逐漸加大，在黑夜中回轉，經久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