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千里共嬋娟(1 / 2)

家庭亂lun 未知 3910 字 2022-08-02

等的滋味很難受,在機場等母親來,似乎胸有成竹,卻一點把握也沒有。

終於,她在最後一刻,披著一件過時的大衣,腳步匆匆的來了,提著一大箱行李。

我伸出兩條膀子,作出要和她擁抱的姿勢。她沒有投進我懷抱,我尷尬的,為自己打圓場似的,抓住她的手。她倒沒抗拒。正要說話時,櫃台服務員催我盡快替她辦登機手續。

飛機馬上起飛,趕不及托運寄艙。我把母親的行李留在香港的機場,然後,拉著她的手,飛跑似的沖進海關,趕登這班飛機。

「不行,不行,我的衣服都在行李箱里。」母親說。

「在日本,我給你買。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買到,比你帶去的更時髦。」

母親支頤坐在窗口的座位,鳥瞰香港的景­色­,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小時候過年時她會帶我坐火車回鄉探親。

我把手搭在她的手上,對她說:「我以為你不來了。」

母親的手很冰冷,她沒答話,只是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飛機已超越雲層之上。她很自覺地把手抽開。

「冷嗎?」我問她,再次端住她的手。

她頷首,我替她蓋上毛毯。在毛毯下,我的手爬過去她那邊,放在她的大腿上,膝蓋上,上下來回的撫摸著。她閉目養神,似乎不在乎我愛撫她,於是進一步,探進她裙子里。她捉住我的手,制止我。我擒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握。她沒甩開我。漸漸,她的手給我溫暖了。

我看過母親那邊,她正好看過來,和我四目相投。

她說:「你還沒告訴我要去哪里?去多久?」

「我也不知道。我們可以先在東京玩玩,你喜歡的話,可以去京都,大阪,北海道泡溫泉……」

「哪里都好,都沒去過。」

「是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全程,我都端住她的手,在毛毯下。

我們從成田機場,雇了一部豪華轎車,把我們送到東京都皇居對面的皇居大飯店,已近黃昏。辦理登記手續時,母親神情焦灼在我旁邊,她不懂我和服務員說的什么。我學會幾句普通日語,為生意的方便。

「你要了幾多個房間?」母親問。

「我們兩個人當然只要一個房間,在最高的一層,可以看見皇城的景­色­。」

她聽見我只要了一個房間,神­色­又緊張起來了。

一踏進房間,我的心不期然加速起跳動,我好像已看見,在這房間的床上,我和母親做著一場又一場愛。不過,單是和母親做噯的幻想已不能滿足我了,期待著能把母親溫熱的身體擁在懷里,踏踏實實的做個愛,無論以後將會如何。

在分離的日子里,我已將我所有的熱情徹底地投­射­到母親的身上,我的信上已說得明白。一路上,母親的舉止十分拘謹,不讓我碰她,別後重逢,她並沒有我預料中的熱情,和我保持著距離。如和我沒猜錯的話,她既然跟我來了,就是給我一個機會。她正在量著,將會以怎樣的一種力氣,去承受我這種愛情呢?

我替她除下大衣,掛在衣櫥里,我的鼻子湊近她的頸窩,聞一聞她的體香。

她看見只有一張床,瞪了我一眼,母親不同意我做的某件事,就是用這種神­色­,自小我看慣了。我曉得她心里想說什么。如果不要兩個房間,應該要有兩張床的。

我沒待她說出口,就硬生生的牽起她的手,對她說:「跟我來?」

「去哪里?」

「替你買穿的。除非你想這幾天什么也不穿,我求之不得。哈,哈,哈。」

我自以為風趣幽默,卻得不到母親的贊賞,討來她板著的臉。

我們去了淺草區,華燈初上,行人如鯽,有大城市中心區的氣派。母親像個初到城里的鄉下姑娘,看見名牌店、百貨公司窗櫥里琳琅滿目的貨品應接不暇。

這就是東京了。

珠寶店陳列的一條chaumet鑽石項鏈,教母親停留了腳步。二百一十顆,二十卡鑽石鑲成。我推了一推她的手肘,她就走進去了。店員殷勤地把項鏈拿出來,替母親試戴。

母親照一照鏡子,鑽石的棱面在燈光下閃爍。她轉身讓我看一看,說:「好看嗎?」

「好看。你戴起來很美麗。」

我chā手在她柔順的秀發里,托起她的腮頰,端詳母親細致的臉龐。眼角有點小小的魚尾紋,這並未減去她些許的美,甚至加深了她的美。在我的眼里,母親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子。

「喜歡。不過,太貴了。」她對著鏡再看了一看,說。

「喜歡,就買下來。」

「不要了。」

我對母親說,不要緊,只要你喜歡,就給你買。我有錢了,可以買些以前賣不到的東西。沒有賣過什么貴重的給你,是嗎?就買了它。

母親戴著項鏈,讓我挽著她的腰,步上熙來攘往的街頭。日本的百貨公司很大,光是女裝內衣褲就占了半層樓空間,我對母親說,你看,日本女人穿在外面和里面的,都一樣講究。母親需要一些內衣褲,我對店員說了我的要求,她看一看母親的身材,就替她選了各種牌子,款式的­乳­罩、­内­褲和睡衣,花­色­艷麗、薄紗鏤空的都有。

母親一看見,就搖搖頭,說:「不是那些。」

「你不試穿,怎么會知道不合穿?掛在衣陳列架上和穿戴在你身上的看法不同。」我說。

店員拿起一件猩紅碎花­性­感小­乳­罩,翻開內里,遞到母親面前,說:「這水波襯墊比海綿魔術的觸感真實多了,正好托起你的­乳­房,不信可以摸摸看喔…」

母親聽不懂日語,但明白店員向她推銷些什么,急忙往後退了兩步,慌亂的猛搖頭。我對店員說,我的太太說她喜歡,都替我包起來。

母親說:「你跟她說什么?」

我說:「我都買了。」

「什么?穿這些東西怎可以見人?而且不一定合穿。」

「媽,你自己都說了。你會穿內衣褲去見誰?而且你也不會吊在曬衣繩上,是嗎?相信我,你穿了一定會很好看。」當然,後面還有一句未完的話,就是穿了專門給我看。

「那么我就試試看。」母親拿起小­乳­罩,閃入試衣間。

然後,買了一大批春裝,高跟鞋、便鞋、帽子、化妝品。我認為好看的,都買了。母親把身上舊的都丟掉,由里到外換上新的。

在淺草的一家日本料理,我們品嘗道地的和風。母親吃的很慢,我一直盯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換上新妝的母親,年輕了十年。她偶爾抬頭,與我四目交投,又低頭繼續的吃。她也在打量著我,等候我向她說話。

我頻頻打呵欠,因為從加拿大出發,來到日本,兩天的旅程,沒躺在床上睡過。我看著母親,分別了幾個月,心里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和她做噯。而我的那話兒從一碰到她的手就勃了起來。

在飯店長長的走廊,我在前,母親跟在後面,低著頭,慢慢的步向我們的房間,我們必須在一天的行程終結。回到這個房間里面,里面只有一張床,並我和她。母親不會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而她在想些什么?我啟門進去,她站著不動,我回頭看她,她喝過幾口清酒,臉頰透紅,戴著鑽石項鏈,全身新打扮,像是另一個人。周邊的氣氛開始凝重,迷漫著一股情­色­的意味。

我說:「到了,這就是我們的房間了。進來吧。」我伸出手要牽起她的手。

「啊!」

她沒讓我拉她的手,隨著我進入房間-我們呣子共度此夜的房間。她在門口脫下高跟鞋,逕直走到窗畔,拉開窗簾眺望皇宮。街燈映照,櫻花像雪一樣白。

我以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

「那是什么地方呢?」母親額頭抵住玻璃窗,喃喃自語。

我站到她身旁,隨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東京鐵塔,和市中心的夜­色­。

「夜景很美麗啊。」

「是的。已經半年了?」我說,挨近她。

「咦?」

「我們分開半年了。」

「這么久嗎?」

「你不掛念我嗎?」

「怎能不掛念你呢?你是我的兒子……」

「我很想……」我在母親耳畔低訴。

這是個要求,母親不能回答我,眨了眨眼睛。她可以說不想,但為什么會跟我跑到日本,在這個房間里?她有點局促,只能轉身避開我,卻撞進我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