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人物的艷遇 第29章 莫名其妙(1 / 2)

絲襪文經典合集 未知 3613 字 2022-08-02

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們霸占衛生間已經很久了。紫月對敲門聲充耳不聞,過了好一會才從我懷里站了起來,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照了照,整理了一下自己,­阴­道里白­色­的­精­液緩緩的順著大腿流了下來,黑­色­的絲襪上顯出幾道­乳­白­色­的流痕,她好像記起了什么,伸手往­阴­道摸去,一些­精­液沾到了手指上,她捻了捻那些­精­液,下意識的嗅了嗅,然後面無表情的拉出長長的卷紙擦拭下­体­。

我自己也整理了一下,褲襠上的濕濕的印子怎么也處理不掉了。

紫月打開了馬桶的蓋子,一團紙被扔進了里面,拉了一下閥門,隨著旋轉的水流一堆穢物被沖走了。紫月回過頭來,眼眸里顯然什么東西流失了,一片空洞,她對我說道:「你的錢,這次算已經還了一半,另一半,你有空到我場子來找我吧。」

說完她遞過一張名片。

看著她有些陌生的表情,我有些楞,緊接著渾身如兜頭澆下的一桶冷水,被冷了個透徹。接過那張名片,上面的聯系方式和服務項目列得清清楚楚。我的臉有些發­干­,尷尬,絕對是一次意外的尷尬。

我突然想起陸游的一件往事。一次,陸游無意中嗅了一個美女,晚上帶回住處纏綿的­操­了一晚,第二天他以為一段新的柔情蜜意即將開始的時候,那女的穿好衣服,張口就要一千,一臉難以置信的陸游光著pi股連滾帶爬的從被窩里爬出來,從地板拿起褲子,找到錢包,一番討價還價,以五百成交。那女的走的時候,不忘記看了一眼陸游那軟著的活兒,對她們來說疲軟的­阴­莖就是勞動結束的標志,當確認無誤後,錢就得心安理得。什么叫尷尬,這才叫尷尬,這是陸游每每提起對這件事說得最多的注解。

想不到,老子在平安夜也碰到這么一遭,我冷冷的說道:「不用了,你值這個錢。」

「不,我是有職業道德的,多少就多少,下次記得來,不要讓我覺得欠你的。」

紫月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一點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不知道什么時候紫月已經夾著一根煙,吸了一口,又吐了出來,青煙繚繞,那張魅惑到極點的臉我怎么看都覺得離自己好遠。她把煙頭扔到地上,擰開門,走了出去。

我冷冷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陣揪心的疼。門外紫月的長靴響起一片「篤篤」的敲擊聲,接著那聲音停住了,響起了一陣交談的聲音:「哎呀,這不是紫月嗎?這真是到哪都見到你啊。」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哎喲,是王經理啊,好久不見了,我可是想死你了。」

紫月又嬌又嗲的聲音傳來,「怎么今晚有空來這里啊。哦,是不是又有哪個良家­妇­女慘遭你手了啊?呵呵,一定是的。」

「這是誰啊?」

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我走了出去,門外不遠處站著一男一女,男的是個胖子,聽到問話,在那女的耳邊耳語了一番。那女的讓我很意外,竟是宮菲花。宮菲花看到了我,也是一臉的意外,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紫月,瞄了一眼女衛生間的牌子,眼光停在我有些不自然的臉上,嘴角冒起了一絲冷笑,我出來得很不合時宜,「哦,你們……你們是一起的啊……」

那胖子叫了起來。那胖經理還想繼續說,紫月卻已經貼了上去,「誰跟他在一起啊,我都不認識呢,來,來,王經理,我們去跳舞嘛,我們聊聊……」

那胖經理看了一眼宮菲花,見她沒有異議,被紫月連拉帶扯的拉走了。

「你好。」

我說道。

「好,很好,趙波,在這里見到你真是意外。」

宮菲花那獨特的聲音響了起來,「想不到,趙先生也喜歡用女衛生間啊。」

丑事被撞破,我還能說什么,不過也無所謂。「喝多了,被你撞到,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說道。

我閃身就要錯過宮菲花向包廂走去,「沒什么不好意思,男歡女愛很正常的,不過可惜了那個叫紫月的。」

宮菲花說道。

「這話什么意思?」

我聽出了她話中有話,我停住了腳步。

「沒什么?你沒聽見她都說不認識你了嗎?」

宮菲花雙手抱在胸前,微微側過身子,對我說道,「­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話真是顛撲不變的真理啊。玩玩就算了,可別放在心上。」

她說話的語氣很讓我不舒服。她繼續說道,「可笑的是,她還搞不清楚狀況,以為和王經理攀上關系就萬事大吉了嗎?呵呵,真是的,誰是真主都搞不清楚。」

「趙波。逢場作戲是作不得真的,你可要記住。」

宮菲花對著我的背影又說了一句。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感到有些心煩,不再理會她,徑直走了。本想繼續回到陸游他們的包廂,但想想還是不回去了。宮菲花那句"­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的話一直在心頭糾纏著,­婊­子有情難道真的只在床上嗎?可笑的是我還真動了情。

我向歌舞廳門外走去,路過大廳時候,在昏暗炫幻的燈光下,人頭攢動的舞池中央,依稀看到紫月正在緊貼著那王經理跳著舞,紫月的曖昧和那經理丑惡的嘴臉瞬間被放大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傳來,熱血翻涌而上,頭腦一片熱寂。

我推開人群,走上前去,拉開那胖子,一拳狠狠的往那贅­肉­橫陳的圓臉砸了上去,我能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隨著紫月掩面驚呼,他倒了下去,我又上去對著大肚子踩了兩踩,再踢了兩腳,地上­肉­球滾動,我不再多看一眼,在自動分開的人群中間走了出去,在舞廳燈光還沒有全亮起來的時候,逃離了現場。

我一點都沒有打人後的爽快感覺,外面下著大雨,我不顧一切的奔跑了起來,雨很快淋濕了我,很冷,但心更冷,皮鞋踩著雨水發出嚓嚓的一片亂響,混在雨聲里,憂傷在我最不願體會的時候,很糾結的擊穿了我,劃開了胸膛。不知道為什么,混亂的心里到處都是欣然的影子。

欣然,欣然,我的欣然,你現在怎么樣了?你還好嗎?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過著的是怎么樣的生活啊?紫月和欣然的面孔發生了錯亂,我分不清誰是誰了,一會兒是紫月的冷冷的臉孔,一會兒是欣然離去的潸然淚眼,我有些癲狂,我抱著頭,繼續狂奔,後來跑不動了,我就對著一個垃圾桶狠狠的踢著,直到那垃圾桶扭癟變形,我還在一腳一腳的踢著。

平安夜給我更多的是寒冷。

第2天聖誕節,周末。我在午後醒來,頭很疼,回想昨天的一切,都很不真實,很多細節好像缺失了,比如我的手為什么這么痛,床邊皮鞋都開口了到底是什么回事,我一時竟想不起來了,只覺的昨天我很不高興。這種不高興還在延續著,蔓延著,這種狀態讓我很難受,我決定要讓自己高興起來,但怎么弄不高興就是不高興。我無聊的點亮手機,看著那些個未接聽的電話,有陸游的,大劉的,孫倩的,還有紫月的,最後一個是宮菲花的。紫月打得最多,撥了有十幾次。

我把手機電池拆了出來,機電分離,胡亂的仍在床上,這些人現在都不能讓我高興。

我洗了個澡,胡亂的套上衣服,走出了家門。我漫無目的,沒有目標,形單孤影,混在鬧騰騰的人群里,到處都是天真浪漫的孩子,他們戴著紅帽子,開心的拿著氣球,旁邊是老媽關愛的笑臉,嘈雜的聲音里,聽到的都是歡快的聲音。

而這些都和我沒關系,看不得,那我就走。我走著,一直在走,累了就抽煙,餓了就找吃的,吃飽了,又繼續走,我不知道我在找什么,高興沒有找到,開心沒有找到,我他媽的就這么郁悶難當。

我在街上游盪著,一直到了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夜­色­掩蓋了一切,包括心情。在路過一個燈火通明的櫥窗,我看到一個水晶做成的音樂盒子,盒子上面是一只水晶雕琢的玉兔,通體透明,剔透無暇,我仔細的看著那只水晶兔子,感覺似曾相識,兔子通體泛著晶晶的華,讓我溫暖,我記起來了,許幽蘭胸前也掛著一只玉兔的墜飾,那一晚那玉兔就在她溫軟柔膩的胸脯間一直跳動著。

為了內心的那一點溫暖,我買下了那只音樂盒子,五百大洋。盒子被很好的包進一張粉紅­色­的紙里,上面打了個漂亮的紫­色­的花結,我小心的把那盒子裝到一個小袋子里,放進貼心的衣兜里。其實,這東西買得有點莫名其妙,要送給她嗎?想是想,但好像沒什么由頭吧。她會拒絕嗎?如果送給她,她應該也會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吧。我不再想了,就當作是為了安慰自己的心情小小的鋪張一把吧。

我走出店門,路上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看著他們摟摟抱抱的從身邊走過,我說不出的羨慕,也很悲哀,我感到整個世界只有我是孤獨的,我想到了張楚的那首歌:這是一個戀愛的季節/空氣里都是情侶的味道/孤獨的人是可恥的/這是一個戀愛的季節/大家應該互相微笑/摟摟抱抱,這樣就好……摟摟抱抱就好,我要摟抱的愛情在哪里呢?去年的這個時候欣然還在,我還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今年,我卻獨自一個人在這里逛大街,在這繁華的街道上獨自品嘗孤獨的凄涼。難道愛情就這么和我沒緣嗎?

路過電影院,我莫名其妙的買了一張電影票,選擇了一場火爆電影,避開了纏綿的愛情戲,直接就進去看了,後來才發現這是個錯誤。整個電影院里就我是孤家寡人,單人一個,一對一對的情侶都在卿卿我我,歡笑嬌羞,我想把注意力放在電影上,但怎么都做不到,因為那些情侶比我聰明,知道選擇火爆的電影好辦事,很快不少情侶在黑暗中蠢蠢欲動起來,不久一些不和諧的聲音隱隱傳來,攪得我心神不寧,我­干­脆不再看電影,仔細觀察那些個情侶辦事的過程。

前面的一對情侶已經進入到實質­性­的階段,女的拋開了裙子背對著男友坐了上去,貌似兩個人抱在一起認真的看著電影,其實下面已經如漆似膠的搞在一起,起先動作不敢太大,女的前推後搖的慢慢磨著­阴­莖,後來情到深處,已顧不了許多,聳身抽chā起來,以大片的火爆鏡頭作為兩人媾和的背景,隆隆的爆炸聲作為兩人雲雨的伴奏,後來,在高聲杜比音響下,他們竟然叫出聲來,一聲爆炸聲落下,女的大叫一聲,在銀幕上血­肉­橫飛的畫面襯托下,喘息著達到極致的gao潮。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別人ji情澎湃的體驗,成了折磨我的煎熬。我起身就要離去,突然電影從激烈的槍戰聲中轉到沉默的靜場,一聲嬌哼聲清脆的響起,明顯帶著極爽的顫音,全場都聽到了,專注電影的觀眾舉目四望,角落一對情侶慌張的隱下身形,顯然那是一對經驗不夠老道的情侶,忘記了關注電影情節,辦著辦著穿幫了。我靠,聖誕節的電影院真是光棍們的地獄啊。

我走出了電影院,看看時間才九點多,肚子傳來一陣咕咕的叫聲,我才記起,自己根本就沒有吃晚飯。我望了望,街道對面有一家面包店,面包店旁邊是一家咖啡廳,我決定去買幾只面包充飢,我走過了斑馬線,進了面包店,買了幾只面包,一邊吃著,一邊順著人行道往上走。走著走著,我突然看到前方不遠的地方,一輛車子的旁邊,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弓著腰躲在暗處,偷車賊?不像啊,明顯是個女的,一件深灰­色­的羊絨大衣,明顯是晚禮服的裙擺露在外面,黑­色­的絲襪,一雙鞋沿鑲著閃閃碎鑽的黑­色­高跟鞋。

身影很熟悉,我咽下最後一口面包,走近一看,是方靜,正撐著車前蓋,窺視著咖啡廳里面。我順著那目光看去,只見在咖啡廳的落地玻璃下,方靜的老公正和上次看到的女人喝著咖啡,兩人融融暖暖的交談著。方靜一副咬牙切齒的摸樣,嘴里自言自語的說道:「……好你個豐建華,閔一晞,卿卿我我是吧,讓我不好受,我也讓你不好過……爛人,狗男女……爛人,­骚­狐狸­精­……」

眼睛里似乎含著淚水。

「哎,方經理,你在­干­嘛呢?」

我看著方靜偷看的樣子有些好笑,叫了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