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人物的艷遇 第33章 自擺烏龍(1 / 2)

絲襪文經典合集 未知 2486 字 2022-08-02

我跟隨著警察下樓來,一輛警車已經停在樓梯口。上官雲清也跟著下來了,我正要上車。

「等等!」

上官雲清說道,「我說兩位警官,你看我和你們陳生所長很熟悉,前幾天我們還見過面,趙波是我表弟,能讓他坐我的車嗎,我負責送他到你們所里。」

表弟?我靠,男朋友沒戲就攀我做表弟,這上官還真是有意思。貌似很多白痴意­淫­小說里,表哥表妹之類的角­色­之間都是很曖昧的哦。

兩個警察兩人面面相覷,顯然不認識上官雲清,還是那個胖警察說道:「對不起,根據我們的規定,你的要求我們不能答應。走吧,上車!」

我上了車,坐在車後面,通過後擋風玻璃,我看到上官雲清正一邊打著電話,一邊開門上了她那輛奔馳車。

經過幾條街道,穿過一條長長的巷子,我被帶到了魚峰區派出所,一進大門迎面是一面寫著"為人民服務"幾個大字的牆,後面是一棟三層小樓,我四處掃了一下,發現一輛奧迪a6正停在院子一角,四個輪胎已經漏了氣,車子的一側被刮了幾道劃痕,很明顯就是昨天晚上我扎的車子。我心頭一緊,我靠,車子都被當成證物弄來了,看來昨晚弄的這一茬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啊。

跟隨著那兩位警察,我被帶到了一間審訊室,兩張簡易的辦公桌前面更為空曠的地方放著一張椅子,我被帶到那張椅子坐了上去。我打量了一下,發現其中的一張辦公桌上上放了幾本厚厚的電話號碼黃頁,幾根警棍就放在上面,書的中間和旁邊都有些殘破,我靠,這不會是刑訊逼供用的吧,聽說壓上重物,再拿警棍重擊,能夠把你打得吐血,身上卻看不出傷來。再抬頭,對面牆上"坦白從寬,抗議從嚴"幾個紅­色­的大字很醒目。

我對這幾個大字很是反感。電影里經常聽到警察對被抓捕的人說:"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在法庭上作為對你不利的證據。你有權請律師,並可要求在訊問的過程中有律師在場。在訊問的過程中,你可隨時要求行使這些權利,有權不回答問題或者不作出任何陳述。"這句話出現的頻率是如此之高,相信幾乎每個人都耳熟能詳。這也是西方國家經過成千上萬次的司法實踐中得出的一套做法。

但在這里,所謂的"沉默權"是不存在的,訊問中往往也不會有律師在場的。

對於被帶到這里的人來說,你是被推定為有罪的,有罪的人必須坦白,以坦白換取寬大。"坦白"就意味著你必須說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被認為是一個嫌疑人應盡的義務和從寬的出路。對於提問不回答,選擇"沉默"的頑固分子來說,那就是認罪態度不好,就是拒不交待,意味著你是抗拒的,不配合的,是對立的,面臨的將是更重的懲罰,或者是刑訊逼供。冤假錯案也許就在這樣一聲聲威逼或者是痛苦的哀嚎中被炮制出籠了。

當然,這只是我主觀的臆測,因為派出所我是第一次來,所謂的合法程序我沒有親身經歷過,不知道厲害。但這國家暴力機關無處不透露出來的森冷威嚴,讓我很不舒服,讓我惶然,讓我焦慮,兩個警察把我帶進來後,就出去了,沒有人再理睬我,時間一分鍾一分鍾的過去了,我像被他們遺忘了,房間很小,四圍的牆壁一次次的向我壓來,我壓抑而孤單,幾乎喘不過氣來,我盯著對面牆上黑洞洞的攝像頭,攝像頭下方一個小點不時閃著紅光的,表明那攝像頭一直在工作著,我感覺到他們在注視我,感到他們是存在的。我是他們眼中的罪人。

我想我是多慮了,我所涉及的事情目前來說應該還是治安案件范疇,還沒有什么糟糕的跡象表明已經上升到刑事的層面了,這從我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被帶上手銬可以看出。想到這我有些舒了一口氣,直到這時我才空出腦子來,意識到自己還有一絲權利,我陶出了煙盒,抽出一根點上,深深的吸上一口,把煙灰彈到了側到我胸前的側板上,一個嵌在上面的煙灰缸里。煙灰缸里留有幾根只吸了幾口就被匆忙摁滅的煙pi股,從那扭曲的煙身我讀出了吸煙者的焦慮煩躁,焦褐­色­的煙灰缸也讓我知道吸煙是你可以要求的一項權利,這是促使你"坦白"的人文關懷,搞不好你沒帶打火機,或者手被拷住不方便,警察還會幫你點上香煙,在你願意"坦白"的時候能允許的都是被允許的,否則,能允許的都將是被剝奪的。

沉默是不可能的。我在腦海里重復著應對問答的攻防演練,一遍一遍的推倒又重來,攪動著自己的智慧考慮著怎么樣才能夠讓自己擺脫或者將責任降到最低。

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是本能,沒有人會在自己受到傷害時無動於衷,即使是殺人者,面對死的懲罰,他也有著調動一切合法手段避死亡的權利,這不是荒誕不經,也不應受到指責,然而世人多對罪大惡極之人義憤填膺,巴不得其速死毀滅才好,即便是蒙冤的好人,在不明察的情況下,往往也成了義憤盲目宣泄的犧牲品。

即使我是生著的壞人,仍有著辯駁和申述的自由,我決定沒有見到什么真憑實據之前,我將如糞坑里的石頭一樣拼命周旋,而不是什么見鬼的"坦白"。

我做好了一切戰斗的准備,­精­神上的,­肉­體上的,我都做好了准備,我擔心的是昨晚沒吃上牛­肉­,不知道抗打擊的能力會不會很糟糕。我在想著如果我被灌了催眠水,然後在我頭上放鞭炮我會不會醒來?我胡思亂想著,忐忑而惶惶,面對國家政權機器的時候,你會感到自己很渺小。在我准備再點上一根香煙時,門被打開了,進來了三個人,先前的兩個警察,還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讓我吃了一驚,竟然是方靜,她也被帶來了?她的出現讓我先前所做的一切准備瞬間崩潰了,如果分開審訊,我的任何狡辯和抵賴都是徒勞的,將會出現不是她受苦就是我受罪的局面,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我怎么能讓方靜受苦呢?

方靜看到了我,瞟了一眼已經被煙頭填滿的煙灰缸,輕輕對我一笑,好像看到我狼狽的樣子她很開心的樣子。我靠,她這時候還笑得出來啊,這女人的心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看到自己的情夫這樣了,還若無其事。

「是他嗎?」

一個警察問道。

「是的。」

方靜答到。

「你決定放棄對他的指控嗎?不再追究他破壞車子的事嗎?」

那警察又說道。

「是的。我放棄對他的任何指控。」

方靜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撩人的看著我,脈脈含情的樣子,讓我一陣火大,只想上去揍她,然後再狠狠暴­干­她一頓才解恨。

只是他們的對話,讓我聽著糊塗,什么時候輪到方靜來決定要不要處理我了,這到底怎么了,一個同案犯居然能說出赦另外一個同伙的話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好了,你可以離開了。」

一個警察對我說道。

我有些晃神,這都是怎么啊,什么都不問,就這么結束了?我站了起來,腰腎處傳來過度焦慮的虛累感,這時方靜不顧兩個警察還在,撲到了我懷里,在我耳邊說道:「讓你受驚了,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