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佇窗而立,極目四望,滿心惆悵,無物入心,我來回踱步,搓手垂頭,嘆氣哀聲,我拿出手機一次次翻看美人魚的號碼,又一次次的摔機在床,我­干­坐病床,抓臉撓頭,滿腔的柔情蜜意四處亂竄,無止無息。
又一個冬日,黃昏日落時,悸動之心一再高漲,無可忍受,我撿起摔在地板上還沒摔壞的手機,撥通了我渴望的那一端,長長的撥號聲一響再響,沒有人接聽,我再撥,沒有人接聽,再撥,還是沒有接聽,我感到口舌焦渴,心悸欲死,心臟傳來陣陣的疼痛感,耳邊一陣陣的撥號聲,如黑夜般沉寂。我幾乎要摔機踹腳,狂跳怒暴,對面傳來一陣稀里嘩啦的接機聲……
「喂,你好,哪位?」
我渴望的聲音,我幸福的聲音。
「是……是我……我。」
我的聲音在顫抖,我不得不反復平復。
「誰?」
「趙波。」
一片沉默,還是沉默,不停的沉默。
「找我有事嗎?」
「沒……沒事……」
我用力踢倒一張椅子,疼得我齜牙咧嘴,大跳起來,哪能說沒事?「不……有……有事……」
「有事就說吧!」
「我……我……今天的黃昏真好!」
「……」
「你在……在­干­什么?——我是說,我撥了好幾次,你沒接我電話。」
我趕緊補充。
「我在壓腳,在健身房里健身,剛才沒聽見,手機放在儲物櫃里。」
「壓腳?你在練舞蹈?」
「沒有,我在練柔術!知道嗎,柔術!沒聽說過吧?」
「柔術?聽說過,聽說過……我知道的。」
我感到自己的心被猛烈的推了一下,額頭都冒出了汗,「你怎么會練這個,這個……這個好像很難?」
「我媽媽教我的,從小就練,再也放不下,已經練了了十幾年了……哎,你不是找我有事嗎?是什么事?」
「呃……這個……是一些法律問題……不是,是一些……是一些……」
我有些語無倫次。
「我們能不能當面談,我想見你當面談。」
我豁出去了,心下大汗!
「見面……好吧,你還在醫院里吧,你還好嗎?」
「是的,我還在醫院里,我還好,好得差不多了。」
我說道。
「那好,我明天去看你,正好也有事要找你。」
許幽蘭說道。
「有事要找我?」
「我們見面再談吧,我要去沖澡,換衣服了。」
「好的,你去吧,拜拜!」
「拜拜!」
我和許幽蘭掛了電話,感到背後被汗水濕透了,左臂因不自覺的用力,竟有些疼,我猶如從死到生般,毫無力氣,一個電話竟讓我體力透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