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梅子和她娘(1 / 2)

梅子的娘掙扎著擺手說:「你先別急啊,這里還有說道呢,你聽我說完的!」

梅子說:「那媽你倒是快說呀!」

她娘抬頭看了看跟著進屋的小雄,小雄明白,就說:「您娘倆說話不方便是吧,我先外邊呆會兒。」

梅子忙攔住,對她媽說:「他是送我來的,今天虧得他們,要不都回不來了!媽,有啥事你就說吧!」

梅子娘嘆了口氣,說:「剛才不是有鄉親來說合嗎?說是私了,其實是老趙家相中你了,想給他家小子說媳­妇­!咱兩家本來不就有婚約不是嗎?」

梅子急得跳了起來:「什么!就他家那個傻小子!聽爹爹說那不是說著玩的嗎。後來他那個樣子的,不就黃了嗎?怎么這會兒又提起了呢?」

她娘說:「唉,你不知道,他家前些年那么幫襯我們,不就是因為這嗎?這會兒咱不也是理虧嘛!剛才來的村­干­部說了,要私了,就罰俺家五千塊錢,再賠老趙家姑娘損失兩萬,要不就把你許給他家做媳­妇­!要公了的話,這就把你哥哥送鄉里!」

梅子咬咬牙說:「這不明擺著熊人嘛!咱家哪里拿得出這么多錢哪!」

她娘又嘆了口氣,說:「俺的命怎這么苦啊,你爹去了,就得了這么場病,將將好了,又出這么檔事,可苦了我的兒啦!」

說著就哭了起來。

梅子忙勸解起她媽,完了果斷地說:「火燒眉毛,光顧眼前吧!我先去應承下來,讓他們先放了我哥再說。」

她娘說:「咳,你這傻孩子,人家可比你­奸­,來說合的說了,咱要是答應,你得馬上把學退了,過門到他家!」

梅子說:「這也欺人太盛了,這可怎么辦呢?」

說著抱著她嗎嗚嗚地哭了起來。

小雄這時開口了:「梅子,你媽身子才好點,你可不敢再讓他上火了。」

梅子娘抹了抹眼睛,坐起身來,說:「咳,光顧著自己家的事了,都沒有讓你坐,來來,坐下,讓梅子倒碗水給你們喝。我的病差不多好了,這不,就是急的!」

小雄說:「大嬸你也不用著急,我看剛才那些鄉親現也沒走,都在院里呆著呢。不如我跟他們去看看,也許有辦法。」

梅子娘說:「唉,咱自家的事,哪好勞煩您哪!可這家里也沒有個爺們,咱女人家也拿不了主意呀!」

梅子說:「雄哥,你坐著,我自己去!」

小雄笑了,說:「你去?除了哭還會咋樣!」

又嚴肅地說:「你陪著你娘,我去幫你看看!」

說完就出去,和院子里的人說了起來,後來就一同出去了。

梅子就陪著她媽說起話來,不時的惦念著出去談判的小雄。

傍晚的時候,小雄他們才回來,那個村長領頭進來,說:「你姑娘尋的好靠山,咱沒說的啦,老趙家也答應了,不過咱也得有個手續,明天放人!」

梅子和她媽看看小雄,都十分詫異,也不便細問,就千恩萬謝地送走了村長和眾鄉親,回頭再問小雄。

小雄說:「這么晚了,都餓了吧,看看去找點什么吃的吧,我開車去。」

梅子娘忙攔住,說:「這農村,哪還能有什么吃的,就家吃點家常菜吧。」

小雄說:「那多麻煩哪,要不我就回吧!」

梅子忙拉著小雄,說事情還不知道怎么樣呢,不可以走的。

小雄笑著說,我不走,走也得先把事交代了,他沉吟一會兒,給菲菲打了個電話,讓她明天送錢來。

梅子娘和梅子一起布好了桌子,又拿出一個酒瓶來,說:「鄉下也沒有什么好酒,這還是咱家那個死鬼喝的呢,您湊合喝一口吧!」

說著就給小雄倒了一盅。

小雄嘗了一口,又說:「那大嬸你和梅子也一起喝一盅吧。」

梅子娘說:「梅子不能喝的,我酒量也差,你就自己喝吧。」

小雄說:「大嬸身體剛好,少喝一口暖暖也好,就喝一盅吧,梅子也來,咱不多喝,就一盅,我的酒量也不行!」

梅子娘說:「行!咱家今天來了貴人啦!這么天大的事就了了呢!他家怎么答應放人了呢?」

小雄給梅子和她娘都滿上了酒,才說:「我和村長他們去了,他家就沒好臉,非得要梅子自己去,村長和鄉親們就幫著說合起來,說人家拉的飢荒都有上萬塊了,現在一下子要拿出兩萬多塊錢,實在不能,看能否再退讓點。這家是認准你家窮,才這么狠逼的,卻說什么自己姑娘沒臉見人,尋死覓活的,總點有點賠償。後來我就說,不如反正人家小子也不聚親,不如生米煮熟飯,讓他倆成親好了。」

梅子和她媽對視了一下,她媽說:「那不是打人家臉嗎?」

小雄笑著說:「是啊,我話剛出口,對方他們親戚里的就有人指著鼻子罵我混帳,還問我是什么人,甚至要動手,連村長他們也不幫話了。我就說,你別急嘛,不就是要兩萬塊賠償嘛。錢咱可以給,可得給出個名堂,你得了錢,你姑娘的名聲就周全了?不如兩萬塊算做財禮,咱小子娶你家姑娘做媳­妇­不就行了?」

小雄抿了一口酒,接著說:「老趙家說,你家有什么呀,就一個破房子,咱姑娘嫁過去不倒了八輩子霉!再說你們能拿得出兩萬嗎?我就說,那咱就立個字據,明天我拿錢,你放人,另外給你兒子一萬算是給他說媳­妇­的,怎么樣?見他還猶豫,我又添一句,你姑娘願不願意嫁讓你們核計,不過我告訴你,人家可是過年就要起房子,要比鎮上的還好!老趙家人都以為我在說胡話,就說明天若是拿不出錢來咋辦,我就說那就讓梅子給你家做媳­妇­好了。他們聽說就讓我立字據,我求之不得,就立好了。」

還沒等小雄說完,梅子就一跺腳站起來說:「什么?你把我賣了呀!他家兒子是個白痴!」

說著就哭起來。

小雄忙安慰她,說:「你哭什么,不是讓你嫁他,是他姑娘嫁你哥哥!」

梅子說:「你好糊塗啊!咱家有那么多錢就不犯愁了,這一宿上哪兒湊這些錢哪!」

小雄說:「你別急嘛!錢我已經准備好了!」

梅子這才停止哭泣,卻說:「那這錢咱家哪輩子才能還你啊!」

小雄笑笑說:「這不用急的,你問問年堇就知道我愛管這閑事。」

梅子媽這才chā嘴說:「您可真是咱家的救命恩人哪!我得敬您一杯!」

小雄­干­了,那酒是米酒,沒有什么勁,甜兮兮的。

梅子給小雄滿上酒,又是一番謝詞。

小雄說:「你也不用謝我,就憑你這條件,這點錢不是很快就能掙來!」

梅子說:「我哪有這份能耐,一個學生家,頂多做做家教,賺點生活。」

梅子媽接過話說:「是啊,一個女孩家,咱本來就沒指望她怎樣,考了大學,進了城,以後嫁個好人家就不錯了。」

小雄說:「錯了,其實做女人的有的是資本的,不用豈不可惜?」

梅子問:「什么資本啊?」

小雄說:「你真的不懂嗎?那問問你媽吧?」

梅子娘紅了臉,忙說:「我喝多了點,去後屋睡了,梅子你陪他吧。」

說完轉身去了後屋。

梅子好象也明白了什么,說:「雄哥,你是喝多了,胡說些什么呀,媽都生氣了。」

小雄笑笑說:「你折騰一天了,也去睡吧,我自己喝著。」

梅子陪著坐了一會兒,說:「我和我媽今天睡後屋,你就睡這個大床吧,也早點睡吧。」

就去後屋看她母親。

梅子娘其實並沒有睡,她前幾天病著一直在床上,現在好些了,想睡也睡不著,見梅子進來就問:「你怎么回來了,他自己吃呢?」

梅子說:「他喝多了,我怕他再胡說八道,就回來了,媽,晚上就讓他大床睡吧,咱娘倆睡小屋。」

梅子娘說:「你是怎么認識這小伙子的,看起來他氣挺粗的呢!」

梅子說:「是我同學的發小,今天可真虧了他的,明天交了錢,哥就可以放回來了。」

梅子娘說:「他不是吹牛吧,一下子給你拿出這么多錢呢!」

梅子說:「他是很有錢的,你見到咱來那車沒?聽說光這車就得百八十萬呢!」

梅子娘說:「真的?那他圖啥哪?不是看上你啦!」

梅子紅著臉說:「媽你說什么呢?我們不過是偶然認識的。他憑什么看上我呀?」

她娘說:「那他憑什么給你拿這么多錢呢。唉,他真要看上你就好了,咱娘倆這輩子不就有靠了?」

梅子心里動了一下,就說:「媽,他有好多女人的!」

她娘說:「那他就是看上你了,其實這樣也不錯的,城里人不都說什么傍大款嗎?你能傍上他可也是好事啊,咱就不用受窮了!」

梅子捶了她娘一下,說:「你說什么哪?那是好事啊!」

梅子娘說:「那咋不是好事呢?」

梅子不吱聲了,她娘自言自語嘀咕了幾句,忽然站起來說:「梅子,我去和他嘮扯嘮扯。」

梅子想攔,卻又沒有開口,自己坐著想心事,他娘就出了屋。

小雄見梅子娘出來,微微一笑,說:「怎么,不困了?」

梅子娘訕訕地應著,小雄就讓她上床坐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會話,主要是說梅子的,又喝了幾盅酒。梅子娘說:「才剛你說梅子有掙錢的活路,是啥樣啊?咋還讓她問我呢?」

小雄說:「大嬸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你跟這回的老趙家也有一腿吧!」

梅子娘頓時紅了臉,定了定神就啐了一口說:「胡說八道!是哪個王八蛋告訴你的!村長他們?」

小雄笑笑,說:「不是誰說的,我自己也看出來了!」

她的臉更紅了,低低的聲嘆道:「也不是象小兄弟你想的那樣,家里沒個當家的,難哪!」

小雄說:「這我知道,你自己一個­操­持家里,也確實不易。我想孩子們也明白的。」

她急忙問:「怎么?梅子也知道?」

小雄說:「我想她也就知道個風言風語,未必當真的。可你好象不止就老趙一個吧。」

她又嘆了口氣,說:「他爸在的時候,家里就接濟不上,總是告借,地里的活卻幫手,也是央求人家。開始是顧著鄉親的情面,還有人幫著,我也給人家做點縫補漿洗的活。可長了,誰家能總幫著呀?男人地里幫著我­干­點,他家里的晌午送飯來見著就嘮叨,男人家受著數落,又得不著甜頭,哪肯再­干­!這小兄弟你是咱家的恩人,我也不瞞你,為這個我也的確沒少讓那些男人睡。老趙家幫我開始就為這個,後來他媳­妇­說道起來,他又說是要和咱攀親家,就是他那個傻兒子,這不鬧到這份上。」

小雄聽著她訴說完,就說:「那不就是嗎?女人好活呢。象梅子,要是能象你這樣明白,掙錢還不快當!」

她說:「可她還是個姑娘家,萬一傳開了,以後可還怎么做人哪!我老婆子就這樣破罐破摔了,她可不行!」

小雄說:「大嬸你還真不敢稱老,乍一看也就是三十剛出頭嘛!在這鄉里,你也算是個大美人了!跟城里女人比,也不差哪!」

她見他誇她,不禁有些飄飄然:「是嗎?我進城里也能中看?」

小雄笑笑,說:「大嬸,不瞞你說,我有很多女人,也有你這歲數的,還有比你大的,你的姿­色­也算是中等往上!」

她說:「是嘛。」

想了想說道:「要是早幾年認識小兄弟你就好了,現在老了,也不中用了。」

小雄說:「大嬸這話就錯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也就四十來歲,拾拾一定是個很不錯的女人!」

她感覺這時的酒勁似乎上來了,混身­骚­熱,看著小雄的笑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