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十第段(2 / 2)

戰戀雪 浮生熹微 8332 字 2022-08-02

華乾軍心下一轉,便明了這事明面上確實是對自家最有利,只是事情真有這麽簡單嗎碧落又怎麽會將這樣的好處送給他這其中還暗藏何種玄機

21鮮幣出使慶國之20

寒雪見華乾軍思忖不語,也不著急,臉上再次泛出一抹淡然的笑,道,「此事,陛下盡可慢慢思量,過些時日再給本回復即可,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本夫­妇­倆就先行告辭了。」

華乾軍面無表情的抬起頭看了眼兩人,虛偽的笑應道:「那聯就不留兩位了,兩位還請自便。」

一直在寒雪身邊做陪襯的寒戰此時突然上前一步,手中拿著一支小小的白玉瓶子,向華乾軍揮了揮道:「此次前來未備厚禮,此葯為公主府上一家臣所制,對養身健體有奇效,還請陛下笑納。」說著手一揮,那小小玉瓶便穩穩的落在慶王面前的玉石桌案上。

寒戰這一手功夫讓華乾軍看的眼瞳一縮,心中大吃一驚: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尉遲家的遺子竟有如此神功,確實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也虧得他們今天對他並無殺意,否則,這樣一個人,他大慶國的中,誰人能擋寒戰露這一手功夫,只不過是在明著告訴他,他們要殺他易如翻掌,這是在威懾於他──隱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華乾軍的臉上有不甘,驚懼,恐慌,疑惑,但一系列的情緒也只不過在他臉上一閃而逝,下一刻便被他斂了個­干­凈。再抬頭時,他又是那位泰山崩出於而面­色­不改的君王,「駙馬客氣了,如此本王便卻之不恭了,請──」手機訪問本站.lacunxiaoshuo.」 target」blank」 ..,他雖是滿臉的熱情,寒雪卻仍穩如泰山的坐著不起來,只等寒戰自邊上過來,伸了手來牽她,她才邁步出了轎子。畢竟是男女有別,她現在可是代表著國家來做國際交流的,這公主的名譽,碧落的臉面可都得顧全了。

華世嵐臉上略僵了僵,立即便又堆了笑,但那眼里一閃而過的戾氣,卻讓一直注意著他的寒戰盡眼底,「我與皇兄可是等兩位好些時辰了,各國使節都到了,就剩兩位了,快快隨了我去吧。」

寒雪依著寒戰輕福了福,淡笑道:「寒雪還未謝過二位皇子呢,若不是兩位皇子想的周到,寒雪怕是要受不少折騰呢。」

「哪里,哪里,公主身子嬌貴,可比不得我們這些五大三的男人,自是得好好護著的。」華世招也迎了上來,同樣是一臉的燦笑。

「正是,正是,公主應該與我家飛兒妹妹同齡吧,世嵐第一次在大殿上見得公主便覺著親切,可是直將你當自個妹妹般的看待呢。」華世崗說的雖是場面話,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寒雪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一臉的端裝賢淑的樣子差點就破功了,寒戰冷酷臉當場便黑了下來,身後十二衛臉上原本輕松的笑也都僵在了臉上,額上隱隱跳動著井字的青筋。個個都在心中罵翻了天,誰是你妹妹我擦你個妹妹擦你全家,全族的妹妹,當你們的妹妹那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你還是繼續看待你自己家的妹妹吧,咱們家小姐可不勞你看待,哼

寒雪與寒戰仍在風中凌亂,哪里還管的上應付這兩人,一陣輕風撫過,場面不由的便有些冷。

華世嵐看著一行人不自然的臉­色­,一時便凝了眼,心中雖覺疑惑,臉上卻是無懈可擊,仍是一臉熱情的燦笑,「公主速與我倆去往御花園吧,不然可真要遲了。」說話間卻是完全將寒戰給冷落了個夠。

寒雪看著便冷笑了笑,這華氏兩兄弟可真是壓錯了庄子下錯了注, 在她眼里,這世上你欺負誰都行,就是不能欺負寒戰,當下便腳步一頓,側著身微低了頭,柔聲道:「請駙馬先行一步。」

華世招,華世嵐兩兄弟打的什麽注意,寒戰又怎麽會看不出來,怎麽說他也是在這些謀陽謀里混大的,這種挑撥離間的戲碼怎麽能逃過他的眼去,他原是不在意這些的,做片綠葉襯托寒雪這朵小紅花,他心甘情願還加萬分甜密呢,又怎麽會去理會這兩個男人的低劣戲碼。只是看著寒雪這般維護他,他這心里便甜絲絲,暖呼呼的受用的很。不由便柔了一臉的冷硬,親密的一手摟在寒雪腰間,一手握著她的小手道:「咱人夫妻何需這種禮數,一同前往便是。」

兩人身後的十二衛聽著差點忍不住要歡呼出來:戰大人好手段啊,你看這表情這語氣多到位,一看就是夫妻情深,情意綿綿的,明著就是告訴這華家的兩賤男,我們夫妻恩愛的很,你二位就別在這上頭這心思了。

華世招與華世嵐聽著,臉上的笑差點維持不住,再不敢多言,帶頭往御花園行去。

16鮮幣出使慶國之23

眾人一踏入御花園,場中氣氛便變得有些微妙,除了仍在舞動舞娘,所有人都將眼光落在他們身上。寒戰摟著寒雪在眾目睽睽之下,極其自然的先向慶王行了禮,才由華世嵐親自領了到一邊的空位上坐下。

寒戰不動生­色­的掃了全場一眼,便低眉斂目的又做起寒雪的陪襯來。

寒雪嗔怪的斜了他一眼,就知道這人別扭著呢,他那意思是自己惹來的麻煩便只能讓她自己解決,他就是個甩手掌櫃,只做個陪襯來的。不過現在也不是跟他較勁的時候,專心應對這場鴻門宴才是正緊,當下也不再理他,轉身端起桌案上布好的酒,笑著朝華乾軍一敬道,「寒雪珊珊來遲,還望陛下不怪,寒雪自罰一杯,陛下請隨意。」

「好護國公主好氣魄,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請」華乾軍很給面子的將杯中酒飲空,看著寒雪的眼神卻是越來越幽深了。

寒雪一杯酒剛入口,耳邊便傳來一聲陽怪氣的男聲:「慶國的規矩可真是奇特,什麽時候女子也能與男子同席了麽我原以為唯有在歡場上才能看到男女同席的場面,沒想到在這國宴上也能見到,還是說碧落的女子都如護國公主這般的隨意呢。」

這話說的重了,不但諷刺寒雪不知檢點的與一桿大男人同席而飲,還將她比之青樓妓汝,更是將整個碧落的女子都牽扯了進來,這完全是**­祼­的挑釁。

寒雪當下臉­色­一冷,厲聲喝道:「慶王國宴,怎會有無膽鼠輩在人背後道人是非,辱我國顏」

清脆的女聲如一道響雷,讓全場的人都錯愕的看著她,連場中的舞娘都不知所措的停在了哪里,不知道是要繼續起舞,還是快快退場才好。

「你你,放肆你說誰是無膽鼠輩」龍躍的席位上,一位年約三十多歲的男子滿臉赤紅的站起來指著寒雪吼道。那男子生的劍眉朗目,容貌還也算俊美,只是臉­色­臘黃,眼神閃爍,一看便知此人是個心術不正,不肯安份的。

華世招看場面僵持,揮揮手讓場中­干­站著的舞娘退了出去。

「龍躍的使臣是吧」寒雪眯著眼掃了眼龍躍使臣的陣容,便轉臉嚴肅的對華乾軍道:「本身為碧落護國公主,有一品誥命在身,代我皇兄出使慶國,慶王以禮相待,本深為感慰,但如此國宴卻有人公然辱我碧落國顏,本知些事與陛下無關,但仍厚顏煩請陛下為本做個見證,本今日只尋那辱我國威之人,絕不會將此事牽累他人。」

這話說的妙,明里是撇清了慶國與這事的關系,暗里是告訴慶王:我知道這事與你慶國沒關系,是那龍躍想鬧事兒,這事不會影響我們兩國聯盟的。她又請了慶王做見證,即便慶王此時還存了點私心,也不得不在這事上做出表態,不能再­干­涉這件事,這就給其他各國的使臣一種暗示,即便慶國與各國暗地里聯盟了,可這明面上,慶國還是不會輕易得罪碧落的。這也絕了龍躍想在這國宴上聯合各國給碧落下拌子的心思。身為地主的慶國都坐觀龍虎斗了,其他幾國就算想跟著鬧騰,也會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華乾軍活了半輩子了,又怎麽會想不通寒雪這翻話的用意呢,當下極為爽快的道:「公主放心,此事事關一國國體,朕絕不會偏幫任何人的。」

「本先謝過陛下。」寒雪抿辱一笑,心說這華乾軍倒真是識趣的明白人。

轉頭看著那傻站著臉­色­時紅時青的男子,他身邊一個老頭正在扯他的衣角,寒雪一看便笑了,這老頭可是老熟人了,「原來韓相也在啊,恕寒雪眼拙,到此時才看到您。」

記得幼時這老頭來碧落賀皇甫皓宇大壽,拿著一個玉雕的小帆船模型,得意的跟什麽似的,還一個勁的貶低諷刺碧落,那嘴臉可真是跟方才那男子似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所以她對這老頭可是印像深刻的很,也托了這老頭的福,她才對造船特別熱忠,然後很不幸的在龍躍建起了龍躍最大的造船廠,連皇家水軍的船都歸她廠里制造。當然,沒人知道她就是那隱在幕後的大老板,不過,他們很快就會知道了,嘿嘿嘿

被點出名來的龍躍承相韓高遠,臉­色­極不自然的站起來,語氣僵硬的與寒雪見禮道,「多年不見,公主越發的明豔動人了。」

寒雪語氣懶懶的揮揮手:「韓相謬贊了,寒雪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拎得清的。」隨即微微一笑,看也不看那站在韓高遠身邊的男子,與韓高遠聊了起來,「此次出使,想必就是韓相帶隊了吧」

因著剛才的事,現在聽寒雪突然轉了話題,韓高遠深怕寒雪挖了陷阱等他跳,正在思索說詞,哪知寒雪本不等他回答,便自顧自的接著說道:「哎呀,龍躍王可真是有福氣,有韓相這般能­干­的賢臣輔佐,不像我們碧落,我那些個皇兄,一個兩個的,要嘛只想著呤詩作畫,要嘛就習武成痴,都魔怔了。唉,不然我也不會代兄出使,還讓你們龍躍笑話我一個­妇­道人家拋頭露面的。」

寒雪嘮嘮叨叨的說著,完全沒了方才誓要與龍躍使臣對恃的氣勢,反而像是與親朋好友閑話家長般,讓韓高遠一時也不著頭腦,嘴張了張正想回話,那知又被寒雪劫了話頭過去。

「啊,我記得我那皇兄的親姑姑,文華公主不正是你龍躍陛下的親母,你龍躍的皇太後麽哎呀,可憐我那姑姑,人都去了還得被我連累,讓自家的臣子當著眾國使節的面罵做是那千人騎萬人壓的妓汝,唉呀呀,我苦命的姑姑啊。」寒雪做作的掩了面裝哭。

那邊一眾龍躍國的使臣聞言全都冷汗浸身,抖成了篩糠子似的。各國通婚聯姻那是常有的事兒,若真說起來,各國國主那都是沾著親帶著故的。當今龍躍國主的親母不正是碧落的長公主文華公主麽,雖說人已經死了,但被自家的臣子當著眾國的面比做妓子,這洋相可真是鬧大發了。他們這里所有的人就因為那一句話,這命可是交待在這里了,辱罵皇親可是死罪,更何況這罵的可是一國之君的生母,你這不是連帶的罵國主是雜種麽。

那年輕男子顯然也沒想到,只是隨便說了一句羞辱寒雪的話,經寒雪的口一過,便成了這翻局面,想到那後果,她當場就被嚇的攤坐在地,連魂都不知道丟到哪里了。

韓高遠又驚又怒,看著攤在腳邊的男子當場便是腳,「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混帳。」

那男子被這一腳倒是踢得醒過了神兒來,驚慌失措的抱著韓高遠的大腿哭道:「爹,爹,救我,我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羞辱那個女人,爹,爹,這不還是你讓我說的嗎我只是照爹你的意思做啊,爹──」

聽著兒子口無遮攔的將他抖出來,韓高遠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暈過去,氣急攻心的一腳兒猛的就朝他口踢了過去,「畜生──」

那男子被踢的飛出三步遠,口里猛的吐出一口血來,倒在地上直哼哼,卻是再不敢接近韓高遠了。

寒雪看得差點拍手大笑起來,這韓老頭可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她正愁沒題材可借以發揮呢,他這就給她送到了眼前,真是值的佳獎。

寒雪故做驚訝的捂了嘴驚呼道:「呀──,原來這位是韓相的公子啊,看我眼拙的,愣是沒看出來呢。」心里卻是道: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可不就是耗子麽難怪一副模子印出來似的德呢。寒雪抬眼對上韓高遠似要吃人的眼,故作惋惜的道:「韓相可要好好的教導才是,身為臣子當眾辱罵國主之母可是死罪,怎麽可以犯下這種大錯呢。」突又瞪大了一雙麗眸,似突然想到般吃驚的指著韓高遠,「他他方才說是你讓他這麽說的,這,韓相這是想做什麽指使兒子辱罵國主之母,可是在質疑國主血統」寒雪故做吃驚的倒抽口氣,吐出自己最後的一擊:「難道,難道韓相你想造反不成」

韓高遠被氣的雙眼赤紅,那眼中的暴戾殺意讓人不寒而溧,寒雪的最後一句話,把他刺激的徹底失了理智,一個箭步沖上來就想對寒雪痛下殺手。

各國使節皆冷眼旁觀,連慶國主與一桿皇子都文絲未動,唯有冰晶使臣的主位上,一位如冰雪般­干­凈淡雅的男子,緊張的站了起來。

寒雪一點也不擔心自已的安危,反而回眸朝那男子安撫的笑了笑。

意外就在此時發生,只見沖向寒雪的韓高遠突然雙膝著地跪倒在離寒雪五步之地,他如被拘的野獸般,不甘的瘋狂咆哮掙扎,那雙貼著地的腿卻仍是文絲不動。

眾人定睛看去,這才發現韓高遠的膝蓋骨似粉碎了般的扁塌著,鮮紅的血迅速在他跪著的地方暈開,而他的腰間著一玉筷子,看那位置,這筷子正是在了控制下半身的位上,這才使的韓高遠的下半身動彈不得。

眾人再一想,才發現那筷子正是各人桌上所用的筷子,一時又不由向寒桌那邊的桌案看去,果見那位一直沒出過聲的附馬爺手中,不正少了一支筷子麽。

15鮮幣出使慶國之24

當下整個會場中,有點武功底子的人都露出了驚駭之­色­,方才眾人只看見韓高遠沖向寒雪,卻無人看見寒戰出手,直到韓高遠突然跪倒在地,眾人才驚覺異樣,待看清了方才知道是一直陪坐在寒雪身邊的男人出的手。聯想到這男子出神入化的武功,這些人的後背當場就汗如雨下,這其中包括慶王與五位皇子還有金沙席位里的三位大將,而龍躍這一方的人早已被嚇的呆愣了,再見韓高遠跪地不起,現在正是六神無主之時,那里會像其他人想得那麽深,那麽透。

寒雪環視全場,見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都是一臉的驚駭不安,自然這里面包括了慶王使他的兒子們,也唯有冰晶國席位上的那位俊俏男子一臉的平淡,寒雪看著不由的對他心生出幾分好感來。

轉頭看著跪在她五步外的韓高遠,寒雪笑了,笑的囂張,也笑的張揚,「韓承相啊韓承相,本可否認為你方才所為是意欲刺殺本你可知公然刺殺一國使臣是會挑起兩國戰亂的,還是說你明知故犯,就是想引了我碧落大軍與龍躍戰個你死我活」

跪在地上的韓高遠被雙腿上的傷痛折磨的幾乎快要暈厥過去了,偏神智卻又清醒的很,讓他連想暫時逃避都辦不到,這時聽寒雪又來挑釁,不由怒目圓瞪,張口就想要高聲反駁回去,哪知張了口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點了啞,已是口不能言。當下他怒不可遏,那臉扭曲的似食人的惡鬼般猙獰恐怖,指著寒雪直嗚嗚嘶吼。無奈此時他腳不能動,口不能言,本連寒雪的衣角都碰不到,只能暗恨在心,眼角直向倒在地上的兒子使眼­色­,就盼他能拿出平時的機靈勁,在此時添點做用。

寒雪倒是不怕他使什麽妖娥子,反正有寒戰在,她相信在這世上,能在寒戰面前傷到她的人,只怕還沒有出生呢。當下也不管其他,只冷聲看著韓高遠道:「韓相啊韓相,你身為龍躍國的承相,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本就是不明白了,你做這麽多事到底是為了什麽從方才你唆使兒子對我國口出挑釁之語,又暗語辱罵你龍躍的國君之母,再到你意欲刺殺本」寒雪突然驚呼一聲,指著韓高遠驚叫道:「啊你不會是他國埋伏在龍躍的­奸­細吧你一意想挑起我國與龍躍的戰爭,是想讓何人得利」說著,寒雪似極不安的看了看在場中的每個人一眼。

華乾軍算是反映最快的,寒雪那話一出口,他便想清楚了來龍去脈。心里不得不佩服的對寒雪豎了豎大麽指,能單單憑借別人的一句話,便能將兩國牽扯進來,還能讓他們以後的行動有名正言順的理由,這女子確實是不簡單。

當下,他立即端正了臉­色­向眾人陳清道:「朕可指天為誓,我慶國與韓高遠全無半點關系,若有虛言,甘受天罰。」

華乾軍這一發誓可是讓各國的使節全炸開鍋了,各個都吃驚的看著華乾軍,特別是金沙的幾位使臣,他們原以為三國私底下結盟便是要一起對付碧落的,雖說明面上慶王被這碧落的公主逼著不能手此事,但在他們的觀念里,若碧落的公主真的做的太過份,慶王應該還是會手才對,而碧落與龍躍的這場鬧劇不管怎麽鬧,這火也燒不到他們身上,所以他們認為做個旁觀者也是不錯,哪知此時風回路轉,竟是把那箭頭扯了歪了方向。

「本王也可指天為誓,我冰晶與韓高遠承相全無半點關系,若有虛言,甘受天罰我冰晶。」冰晶的席位上,一身清淡優雅的男子站了起了,所發的誓言竟是比慶王發的還要更重上幾分。那清朗的男聲竟似雷鳴般,轟得金沙國的使臣們神暈智眩,個個都神不守舍起來。

至此,這場鬧劇的箭頭直指金沙,偏金沙的使臣們不是低頭不語,就是神不守舍的,竟無人出來否認與韓高遠有關,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金沙使臣的身上。

金沙的使臣此時心里也是苦不堪言,他們並不是不想出來否認,而是都指望著別人出來否認。必竟現在金沙政權由三方掌控,他們只代表自己一方的勢力,誰又知道那韓高遠跟哪一方勢力有關呢,所以他們都指望著與韓高遠有關系的一方出來否認,殊不知這般等來等去的,倒是坐實了金沙的嫌疑。

「啊呀,真沒想到這事兒會變成這樣,真是可怕啊,韓相竟是金沙潛伏在龍躍的­奸­細呢。」就在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看著金沙的使臣們時,寒雪直接大聲的把眾人心里的猜測給說了出來,而這事便也就這般被她給蓋棺定論了。

偏在寒雪說了這話之後,金沙一方的幾位使臣竟是無人反駁,只是各自在私下面面相懼。

寒雪看著便在心底狂笑,這就是一國三分的下場,自己國內的事情都還沒搞定呢,竟就想著打別人國家的注意,真真是可笑之極。此事到此也已達到了她要的結果,寒雪側臉給華乾軍使了個眼­色­,暗示他來拾慘局。

所幸華乾軍也確實不負老狐狸之稱,當即便故作為難的對寒雪道:「各位使節,此事到此,已不止是碧落與龍躍兩國的口舌之禍,即已有可能牽涉到金沙,公主殿下可否給朕幾分薄面,此事今日先不要追究了,朕可以保證,明日必會給各國國主發函說明此事,相信碧落國主在這一事上也不會責怪公主的。」

華乾軍心底也是欣喜若狂,他已經知道給龍躍國君發函時要怎麽寫了:韓相在慶國宴之上公然挑釁碧落護國公主,又暗語辱罵龍躍國君之母為妓子,暗示各國使節,龍躍國主血統不正,恐不為正統,後又欲當殿刺殺碧落護國公主,被擒,碧落公主意指韓相為他國­奸­細,韓相未否認,在場各國指天為誓,唯金沙國使節不敢為誓,朕唯恐金沙欲借三國聯盟之際,臨陣反戈,三國聯盟之事就此做罷。

寒雪低眉順目的斂裙一禮,恭敬對著華乾軍道:「如此便全憑陛下做主吧,寒雪在此先行謝過。」

就在此時,桌案翻倒的聲音與一聲滿含驚慌的「小心」在寒雪耳邊炸開,只是她還來不及感到吃驚或是恐慌,那要小心的對像便已被一筷子自眉心穿顱而過,釘在了離眾人十數米的一顆垂柳上。

方才還跪在地上的韓高遠嗚嗚的悲鳴起來,在場眾人這才看清被釘在那顆垂柳上的正是韓高遠的兒子,而落在地上的那把泛著青綠之­色­的匕首,已足以向眾人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

眾人看到這翻情景,不由的齊齊倒抽口冷氣,那男人好靈敏的感觀,好快的身手,好高的功力,好霸道的一擊。

寒雪也不去看那個她需小心的對像,敢在寒戰面前對她動手,想必那人的下場不會讓人覺得太過賞欣悅目。回頭看向那個為她翻桌提醒的男子,溫潤清朗的臉上神­色­復雜難懂,那雙眼中還遺留著些許的驚慌之­色­,讓寒雪看了不由便生了一絲感動,感激的展眉一笑,低頭斂裙為禮,不過,也僅此而已。

寒戰無聲的貼上寒雪的背,大手摟在她的細腰上,回頭對出聲提醒的那名男子感激的點了點頭,雖然他並不需要別人提醒,但必竟那男人是善意的,雪兒教過對人要知恩不用報,但是必須要有禮貌,他自認是妻奴,娘子的旨義他都會深記於心。

夫妻二人向慶王告辭後便揚長而去,這場鴻門宴只時不到一個時辰便匆匆結束,可算是為時最短的一場國宴了。

場中一名清雅男子看著遠去的伊人,心中微微揪痛著。以前若有人告訴他,他會對一名女子一見衷情,他定會嗤之以鼻,但,就在今天,他,信了。

那女子時而機智,時而頑皮,立於各國權貴之間而無絲毫懼­色­,就連面對危險都能一笑置之,偏就是那稱不上美麗的翩然一笑,卻就此刻入了他的心里,滲入了他的骨與血里,讓他不能忘,不舍得忘。想著她的機敏材智,男子淡淡的揚起一抹微笑,竟是只憑了了數語,便讓一眾男子被她牽了鼻子走還不自知,連他也是自嘆不如啊。

方才,他眼角瞄到那個韓公子對著她抽出了袖中的匕首,那一刻他的心幾乎便要停止了,那時心里即帶著擔心,卻也多了份怨氣,怨那男子不能護她周全,如此危境卻不自知。直至那韓公子倒飛出去,他方才明了,她之所以面對危險仍能笑臉相對,便是因為她身後的那個男子,她知道那男子會護她周全。

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已全無機會,連絲絲的不甘都不該有,只因那男子比之他更適合她。並不是所有男子都能甘願做人陪襯的,也不是所有男子都有如此襟,願讓嬌妻於人前嬉笑怒罵的,這些,他自認做不到。

這般優秀的女子,卻已為他人之妻,男子清朗的明眸漸漸暗淡,幽長的嘆息溢出­唇­口,誰能預料一場慶國之行竟失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