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4 五年之前,那個冬天(1 / 2)

這是距今五年之前,當楚方、寧寧,還有艾萌等人正處於中二……初二階段時所發生的一幕家庭悲劇。

和這群中二的少年少女們所經歷過的其它年份一樣,這個冬天不太冷,盡管已經下了幾次雪,但雪量都很少,直到快過年了也沒有積起來,使得城市里仍舊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讓人感到有些沉悶壓抑。

雖說城市里的雪花也已經被霧霾和煤煙所污染,早就不復純潔,但如果這個世間全都被雪覆蓋的話,起碼在人類的心中,還可以稍微粉飾出一片凈土。

不過即使這虛假的純凈,也已經無法繼續存在於這片充斥著可以將人類自身焚燒殆盡的各種污濁**的土地上了,於是一個又一個因為利益、因為**所引發的矛盾,就絲毫沒有掩飾地在仍然沒有被污染的少年少女們的面前爆發了。

「……艾茂盛!你簡直是要作死啊你!

你一直賭賭賭賭賭,每個月把店里掙的那點錢全都扔到大海里去我都一直咬著牙沒放聲,可、可我真沒想到,你這次不知道又聽哪個狐朋狗友忽悠,竟然啞巴悄悄把店鋪也抵給放高利貸的去**了!

而且你賠了個底朝天不說,還想偷偷拿我們的房證去翻本,你說你還是人嗎!你、你對得起我們娘倆嗎!」

「廢話少說,過去這錢不都是我掙的么,我不花不享受,還等著留給誰啊?

不他瑪的翻本,之前賠的那些不就真的全賠進去了嗎?

你給不給?不給我真砍了啊,反正這日子也他瑪沒法過了!」

在距離「小年」還有幾天的時候,在一所面積將近百平米,裝修頗為­精­致的中高檔住宅里,一對剛剛四十出頭的夫妻又一次發生了爭吵,而且這次的爭吵好像猶為激烈。

他們年僅十四歲的女兒則像往常一樣關緊了自己的房門,還用被子蒙住了腦袋,但媽媽那如同超聲波一樣尖銳的聲音還是清清楚楚地傳了過來,讓她痛苦地得知自己的爸爸這次竟然把自家的店鋪也賭沒了。

可是除了像鴕鳥一樣蒙著頭躲在自己的房間里默默流淚,她又能做些什么呢?要知道就連如此厲害的媽媽都管不住像滾刀­肉­一樣的爸爸,她一個小孩子就更拿沉迷於賭博的爸爸沒辦法了。

不過這次的吵架貌似非常危險,聽到爸爸歇斯底里地吼出了「真砍了」之類的話,少女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將耳朵貼在房門上,小心翼翼地關注著外面的動靜。

「沒法過你趕緊滾,愛死哪死哪去,別來禍禍我們娘倆!你要連房子也賠進去了,那我娘倆不就無家可歸了嗎!

而且我跟你累死累活十多年,這錢怎么就都成你掙的了!還留給誰……你個狗娘養的就和你爹媽一個德­性­,他倆就成天聽人忽悠買保健品,你就成天打麻將賭博,生怕死了給兒女留下一分錢財產!

你今天要不老老實實給我在家蹲著,我不僅房證不給你,還要報警抓你!有種你就照脖子砍,完了你也別活!

翻本你就別妄想了,以後老老實實滾出去­干­活,回來把錢全交出來!

要不是看在萌萌的份兒上,就你這德­性­,我早就跟你離婚了!

我當初怎么就瞎眼找到了你家!你爹媽自私自利也就那么的了,你好也行,可沒想到你有錢也跟著變壞,不正八經做買賣,成天想著賭博掙大錢,你這樣的要也能發財,那才真是老天爺瞎了眼了!」

在門外的客廳里,那個聲音異常高亢尖銳,很有女高音潛質的中年­妇­女正堵在防盜門口,手里緊緊抓著自家的房產證和戶口本,咬牙切齒地痛斥著自己的丈夫,絲毫沒有畏懼對方舉在手里的斬骨刀。

「啊……我說怎么別人起碼是有贏有輸,就我從頭輸到尾,原來就你他瑪的成天在背後咒我啊!

離婚……我讓你離!我死也不能讓你活!我還得帶著你全家一起死!」

也許是玩了把大的卻徹底輸紅眼了,本來即使被妻子罵得狗血淋頭也不出聲,但就是厚著臉皮堅決不肯悔改的中年男人不僅把輸錢的責任推到了妻子的頭上,竟然還發出了異常惡毒的威脅。

不過這種威脅卻只能讓那個雖然身材嬌小但卻異常彪悍的中年­妇­女更加憤怒,她把已經睜得溜圓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好像噬人猛虎似的對比她高不了多少,長得像麻桿一樣的黑瘦中年男人吼道:

「去你瑪逼!你當老娘我是嚇大的嗎!你要真有那個尿­性­也不能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人家賭博做庄家財萬貫,就你這種又廢物又成天做夢發財的人天天去給人家送錢!

有種你砍!往這砍!不砍你不是人!」

「去、去你他瑪的!」

「噗哧!」

原本中年男人持刀的那只手還在微微顫抖著,這也是為何中年­妇­女認定他不敢砍下去的原因之一,可是沒想到這個廢物男人竟突然暴起,狠狠地砍在了妻子的脖子和肩膀的連接處,甚至好像連妻子的鎖骨都給劈斷了。

剛極易折,這一次中年­妇­女真的錯了,就算是再廢物的人,一下子輸掉了價值一百七十多萬的店鋪,肯定也會陷入瘋狂之中,在這種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對方真的是沒有什么不敢­干­了。

更何況他的丈夫還拿著斬骨刀,面對的又是比自己還矮的妻子,而不是那群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賭場保安和「民間借貸公司」討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