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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傑連忙把煙掏出來,幫老爺子點了一根。

老爺子抽了一口煙,頓時咳嗽起來。

李偉傑連忙把他的煙搶過來,捶著他的背說道:「叔,您別難過,以後我就是您兒子,凡事有我呢!」

老爺子咳了一陣子,氣慢慢順了,對李偉傑笑了笑,說道:「沒難過。早就不難過了,走了好,走了就解脫了!謝謝你,小伙子,你是個好人。」

李偉傑苦笑了一聲,他算哪門子的好人?就是喜歡人家女兒,只不過暫時沒動手,這算什麽好人?

此時於晶晶進來,跟他們說:「時候到了,該出殯了。」

李偉傑扶著老爺子,慢慢地走出院子,隨著老爺子的示意,幾個壯實的漢子把靈堂內的棺木抬起來,緩緩的向外走。

小風屬於非正常死亡,在他們這里的風俗是不能大張旗鼓的辦,所以中途也沒有耽擱,直接抬著棺木上了西山。

西山是一座土山,也是一座墳山。半山腰有一個深坑,是事先就挖好的小風的棲身之所。

棺材下到土,老爺子伸出手,朝他比劃了一下。

李偉傑明白過來,想了想,還是掏出一根煙遞了過去,幫他點上。

老爺子抽了一口煙,這次沒有咳嗽,然後夾著煙往上走了兩步,在土坑上面的一座墳頭旁坐了下來,喃喃說道:「老太婆,我把兒子送過來了!知道你在那邊悶,讓他去陪陪你。別怨我,要不是舍不得閨女,我也想去找你了!你等著我,等閨女安頓好了,我就下去找你!」

於晶晶一聽,流著眼淚叫了一聲:「爸!」

就再也說不出話。

李偉傑走過去拍了拍於晶晶的肩膀,她捂著嘴巴淚眼盈盈的看著他,卻是一動也不動。

她這個樣子讓李偉傑心疼得不得了,可這是在小風的棲息地,李偉傑不能做任何對逝者不敬的舉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於晶晶難過。

老爺子抽完一根煙後,慢慢的站起來,拿起地上的鐵鍬鏟了一鍬土,手臂有些顫抖,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突然大喝一聲:「埋!」

便把土倒在坑中的棺木上。

於晶晶頓時大叫一聲:「小風!」

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雇來的漢子們一聽到命令,全都揚起了鐵鍬,一時間塵土飛揚,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已經看不到小風的棺材了。

看著眼前新起的墳頭,李偉傑抱著哭得全身脫力的於晶晶,難受至極。

人這一輩子,為名忙、為利忙,到頭來不過是這一公尺見方的小土坡,什麽也帶不走,有什麽意思?

李偉傑陪了於晶晶父女倆說了一下午的話,看著他們的情緒都穩定了,才起身回家。

到家後,李偉傑沒有吃晚飯,只是早早沖了個澡就睡了。

接下來的日子忙碌而充實,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就臨近過年了,公司的業務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也稍有了點起­色­,有幾家小公司已經和他們達成了協議,過完年就准備購買他們的結界系統了。

付出終於有了回報,當然大家都高興。

臨近年根,公司反正沒什麽事,李媛索­性­放了假,讓大家早點准備回家過年,她為了表彰大家這大半年的辛苦工作,每個人都包了一個大紅包,就連張可等人也人人有份,讓大家都眉開眼笑的。

隨後的幾天,王東進、蕭草等人陸續離去。

張可、薛余風也放假回老家過年,其他人走的走,忙的忙,一時間,李偉傑家開始冷清下來。

當然,這個清冷,指的是公司方面的人,你懂得。

雖然這是李媛和秦海蘭畢業後的第一個春節,但兩人都不打算回家過年,李偉傑知道她們是怕他一個人在這里孤單冷清,但是其實他哪里會孤單啊!

李偉傑勸了她們多次,兩個人只是微笑不語,他也只好由著她們了。

大年三十突然下起雪來,傍晚,李楠楓打電話邀請他們去他家吃年夜飯,他們欣然前往。

路上積了厚厚一層積雪,李媛把車開的很慢,車開到李楠楓的別墅附近一個十字彎道時,一個滿身積雪、失魂落魄的男子突然從從街道轉角闖了出來。

李媛手疾眼快,猛地急剎車連帶轉方向,李偉傑和秦海蘭來不及揉重重撞在前排靠椅的額頭。

他們急忙下車查看,還好,那個男人只是被車子掛倒,沒什麽大礙。

李媛把男子從地上扶起來歉疚地道:「先生,真對不起,你怎麽樣,有事沒有,要不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那個男人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撞著的不是他一樣,藉著車燈,李偉傑一下認出他不正是自己和秦海蘭第一天去天明集團總部時救的那個向李楠楓討債的那人,世界真小,在這又遇上了。

「大叔,還認識我嗎?」李偉傑走到他的面前。

那個男人慢慢抬起頭,呆呆地看著李偉傑,從他的眼睛里,李偉傑明顯感到充滿了無助和絕望,震撼著他的心靈。

秦海蘭顯然也認出他來,悄悄在李媛耳邊說著他們的遭遇。

李偉傑提醒他:「大叔,你想想,在天明集團,我們見過的。」

那個男人聽到天明集團時臉上的肌­肉­一搐,有了點反應,又看了李偉傑半天才認出李偉傑來:「小兄弟,是你。」

李偉傑拉著他的手,他的手如此的冰冷,一定在外邊待了很久了。

「大叔,真對不起把你撞了,你感覺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沒有?」

男人搖搖頭。

「大叔,你是來找李楠楓的吧!要不我們一起進去。」

李偉傑的話像是觸到了他的痛楚,他猛地蹲下,抱頭痛哭起來,他傻了眼,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麽,但李偉傑知道,一個男人只有真正到了傷心絕望的時候才會發出如此悲痛的哭聲來。

李媛和秦海蘭見狀忙過來問他:「偉傑,怎麽回事?」

李偉傑聳聳肩,一臉莫名其妙。

李媛蹲下來,溫言安慰道:「大叔,你有什麽為難的事說出來,如果我們能幫的上忙的話我們一定幫忙。」

男人好像要把胸中的痛苦全部發泄出來一樣,好半天才止住悲聲,擦乾眼淚,哽咽著道:「好姑娘,讓你見笑了,你們都是好人,我,我,唉!」

「大叔,你看,這里沒有外人,我叫李媛,這兩位上次你們已經見過面的,他叫林偉傑,她叫秦海蘭,你有什麽為難的事盡管說出來,憋在心里也不能解決問題不是,你說出來我們大家看看能不能幫你。」

秦海蘭幫男人把身上的雪輕輕拍掉,溫柔地道:「是呀,大叔,媛姐說的對,說出來也許我們能幫你也說不准,外邊冷,要不我們先回車里再說。」

回到車里,李媛忙把暖風開的最大,然後三個人眼光齊刷刷望著他,那個男人重重嘆了口氣,才給他們講述了一段傷心往事。

第1939章當年舊怨

原來這個中年人名叫李楠松,和李楠楓是親大哥,他們家祖籍浙江義烏,祖上一直從事絲綢、茶葉交易,家境在當地還算富有。

俗話說龍生九子,各不相同,李楠松和李楠楓兄弟兩個的­性­格完全不同。

李楠楓小時候好學上進,­性­格溫和,待人熱情,樂於助人,而李楠松從小好吃懶做,不思進取,整天逃課在外和一幫壞孩子混在一起,吃喝玩樂,有了什麽過錯都往弟弟李楠楓身上推,而李楠楓為了哥哥從小沒少挨揍,但他從來沒向父母解釋過什麽。

在李楠楓心里,大哥只是一時迷途,早晚能迷途知返的,所以李楠楓一直規勸他,幫助他。

高中畢業後,李楠楓順利地考上了清華大學,而李楠松落了榜,父母一面為李楠楓慶賀,一面為李楠松的將來發愁,最後還是李楠楓提議讓大哥接手父親的商行,有了正事,也許能拴住大哥的心,讓他知道生活的艱辛,能使他浪子回頭也說不定。

父母本來一直堅持把商行留給李楠楓,李楠楓了很多口舌才勸服了兩人。

李楠楓上學走後,李楠松果然接手了父親的商行,一開始他的確很努力,父親把弟弟的話一五一十轉給了他,他深受感動,決心悔改,虛心學習經商的本領,很快就能獨當一面,把商行搞的紅紅火火,父母看在眼里,樂在心里,把一切都寫信告訴了李楠楓,當然也樂壞了李楠楓,家庭和睦,兄弟情深,這日子讓不少鄰居艷羨不已。

然而一切在李楠楓大學即將畢業的那年徹底改變,李楠松在人唆使下竟迷上了賭博,整天不理公司正事,一味沉迷於麻將牌九當中,父母苦口婆心規勸他昏了頭怎麽也聽不進去。

僅半年時間,家底就被他輸了個­精­光,公司因缺乏管理業務荒廢也瀕臨破產地步。

然而李楠松賭紅了眼,在一些人故意設局中竟然把家里唯一的一棟祖傳大院壓了上去,輸了個­精­光,他這才後悔不迭,然而一切都晚了,以往和他稱兄道弟的朋友象躲瘟神一般躲著他。

他走投無路,四下躲藏不敢回家,逼債的最後上了門,父親當場氣的心肌梗塞,鄰居們幫忙送進醫院後搶救無效死亡,母親哭的死去活來,當晚偷偷上吊自盡陪伴父親去了。

李楠楓聽到這個噩耗如五雷轟頂般,眼前發黑昏倒在地,醒來後坐車趕回家中。

祖傳大院已經換了主人,因為對方手里有房契地契還有李楠松親筆轉讓證明,公安機關也沒辦法追究責任。

父母的後事在好心的鄰居的幫忙下才辦完,在葬禮上,久不露面的李楠松蓬頭垢面畏畏縮縮的來了,李楠楓見了他眼睛都紅了,發瘋的要上去和他拚命,被鄰居們攔住。

李楠松知道自己犯了大錯,蹲在地上痛哭流涕,懇求弟弟原諒,然而這次李楠楓說什麽也不能原諒他,當場和他割袍斷義,徹底斷絕兄弟關系。

第二天,李楠楓就回到學校,不久就獨自去了美國。

李楠松萬般悔恨,但一切都晚了,他在父母的墳前整整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他知道這世上從此在沒有一個親人了,他痛苦,他追悔,眼淚都流乾了,沒有一個人來管他。

三天後,他重重在父母墳前磕了十八個響頭,一個人來到江邊,他實在沒臉再見任何人了,他跳入了江中,決心以死贖罪。

命運捉弄人,一心求死的李楠松順流而下,被一艘貨輪發現,把他救了上來,經過急救,李楠松返回了陽間,無論別人怎麽問,他低著頭什麽都不說,船長見他情緒低落,怕他再有意外,就把他帶到了目的地錢塘。

李楠松隱姓埋名在當地住了下來,身體很快就恢復了,然而心里的創傷讓他自閉,平時沉默寡言,以他的能力很快就找了份不錯的工作,後來鄰居的一個女教師愛上了他,幾經波折,兩人終於結了婚,小日子過的甜甜蜜蜜。

時間長了,李楠松心里的創傷漸漸被女教師體貼的關心撫平,不久女教師懷孕了,李楠松欣喜若狂,振作­精­神准備開始新的生活。

沒料到命運再次捉弄了他,女教師難產,生下一個女兒後練女兒一眼都沒看上就死了,李楠松抱著襁褓中的女兒悲痛欲絕,他認為這都是他的錯,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

從此,他把所有愛都傾注到女兒身上,艱辛地把女兒撫養長大,上了大學。

他從報紙、電視上得知李楠楓回了國,在東萊市,雖然十分想念弟弟,但他實在沒臉去見他,平日報紙上所有關於李楠楓的一切消息他都視如珍寶小心剪下珍藏起來,他以為這輩子永遠不能再見弟弟一面了。

然而命運再一次捉弄了他,唯一的寄托女兒在一次體育課上突然暈倒,送到醫院被診斷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有這病的人一般活不過25歲。

這兩年,李楠松帶著女兒跑遍了全國有名的醫院,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賣了,還賣過血,不管多貴的葯只要聽說能治女兒的病他都千方百計買來,然而女兒的病情沒有一點好轉,眼見心愛的女兒日漸憔悴,他心痛萬分,又束手無策,不知在背後哭過多少次,在女兒面前還得裝作若無其事。

如果能替的話,他情願替女兒去死,可憐女兒剛剛20歲,正是花季年齡。

突然一天在電視上看到美國有一家醫院最近研究出了一種方法治療這種病,他如同溺水之人突然間抓住了一根救命木頭,急忙同這家醫院聯系,對方告知但手術就要20萬美元,還不算其它花,可李楠松現在可謂一貧如洗,為了高額的手術,他一籌莫展,突然想起了李楠楓。

沒辦法,為了女兒,他懷著一絲希望來找李楠楓,希望李楠楓能看在以往的兄弟情分上幫他。

李楠楓聽到他的名字根本不見他,看樣子他始終不能原諒李楠松。

李楠松知道自己不能怪弟弟的無情,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但為了心愛的女兒,他想盡辦法要見上李楠楓一面,但每次都被無情的拒之門外。

他絕望了,今天晚上最後一次來到李楠楓的門外,默默地在門外祝福弟弟幸福,他決定回家陪女兒一起度過這最後的日子。

這就是他的故事。

他們聽完他的遭遇,久久說不出話來。

秦海蘭和李媛都用希冀的眼光看著李偉傑,他知道她們的意思,她們同情李楠松的遭遇,想讓李偉傑想辦法幫他。

李偉傑想了想,對低頭唉聲嘆氣的李楠松說道:「李大叔,這樣,你女兒的事我負責解決,錢由我們出,治病要緊,至於其它事我看還得從長計議,不能­操­之過急。媛姐負責先和美國的醫院聯系一下看看情況,我想小李姑娘病了這麽久,身體一定很虛弱,受不了長途顛簸之苦,媛姐聯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讓美國專家在華夏國作這個手術。現在我們要去李楠楓家做客,李大叔你不如先回去,等你把女兒接來後我們再聯系,這是我的名片,上邊有我的電話號碼,你看這樣行不行?」

李楠松激動地握著李偉傑的手,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他拍拍他的手示意自己了解他的心意,看著他佝僂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他們才重新發動車子駛向李楠楓家。

開門的竟是那個冰山美女李若雨,歡呼一聲和李媛秦海蘭抱在一起,親熱地拉著她們進去,把李偉傑當作透明人一般,他也習慣了,無奈地聳聳肩,跟在後邊走了進去。

李楠楓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一見面就埋怨他們:「你們怎麽這麽晚才來,菜都涼了。」

李偉傑沒把剛才的事說出來,他知道李楠楓的脾氣相當倔強,他決定了的事一般很難再更改,不要說是積壓了多年的老帳,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服他的,又何必在這個新年之夜讓他不開心呢。找了個借口瞞了過去。

李楠楓也沒多想,他興致勃勃,拉著李偉傑的手招呼道:「現在人都到齊了,讓我們全家好好團聚一下。」

全家?李偉傑用疑問的眼光看著正和李媛親熱地說話的李若雨。

等大家都圍著餐桌坐下後,李偉傑問道:「李大叔,你剛才說全家……?」

李楠楓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拍著自己的頭笑道:「怎麽我沒和你說過嗎?她就是我的女兒呀,沒說過嗎?哈哈,我是老糊塗了,可能忘了給你們介紹吧!」

李偉傑鼻子差點沒被他氣歪,這老頭,明擺著故意不先告訴他,不知他壺里賣的是什麽葯。

看看李媛和秦海蘭一點也沒驚訝的樣子,看來她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李楠楓對旁邊的李若雨笑道:「女兒,你不是一直想見你的偶像嗎?」

李若雨眼睛發光,急忙拉住李楠楓的胳膊焦急地道:「對呀,老爸,你知道的,但你一直都不告訴我,他到底是誰呀!」

李楠楓還是裝糊塗的樣子對他道:「偉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上次幫你的那個替身是誰嗎?」

李偉傑和李若雨異口同聲道:「對呀!」

李楠楓用手摸著鼻子狡猾地笑道:「呵呵,看你們還挺有默契的嘛!」

李媛和秦海蘭噗哧都樂了,李若雨瞪了他一眼。

李偉傑無奈地雙手一攤,這也是他的錯嗎?

李楠楓煞有意思地看著他們一直在笑:「好了,你們兩個,一直都想見對方,可天天在一起怎麽老不對勁呢!」

「什麽?是你!」李偉傑和李若雨不約而同站起來,用手指著對方,驚訝地合不上嘴,滿臉的不可思議。

李偉傑先回過神來,他說怎麽那個聲音聽的耳熟呢,現在想想可不就是李若雨的聲音嘛,都是平常她對自己冷若冰霜,李偉傑怎麽都沒把她和這件事聯系起來。

第1940章情動晶晶

李偉傑對幫了他大忙的替身一直心懷感激,總想找機會當面道謝,沒想到這個人就在自己身邊。

李偉傑離座,走到李若雨面前,一躬到地,鄭重道:「李小姐,非常感謝上次你對我的幫助。」

李若雨大紅著臉,躲到旁邊,想用手摻他,但又縮了回去,聲如蚊蠅:「李大哥,小妹不敢當,原來你就是那個無名黑客,都是小妹有眼不識泰山,錯把大哥當成浮華浪盪之輩,大哥大人大量,不要怪小妹才是。」

李媛走過來,一手挽著李偉傑,一手挽著李若雨笑嘻嘻道:「現在一切都說明了,你們可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如陌路人一般了,你不知道我們多為你們著急吧!」

李若雨跺著腳不依道:「媛姐,看你,還笑人家。」

李楠楓拍手笑道:「好,現在是皆大歡喜,大家坐好,我們共同舉杯慶祝我們這一家子團聚,也慶祝新年到來,乾杯。」

他們共同舉杯,杯中的酒盪漾著,那般誘人。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