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么厲害啊。」

我恍然大悟，這就難怪了。如果劉建業泡到市長女兒，那么，當一個小小的鎮黨委書記，的確不算什么。市長一句話，就可以放劉建業到下面任何一個鄉鎮當書記的。我也是真誠地希望劉建業官能越當越大。

劉建業說：「還是你體貼我，一般人會嫉妒的。」

我說：「不會吧，朋友之間，怎么會呢？」

劉建業說：「大把的朋友是這樣的，恨人有。」

我哈哈大笑。我覺得，人還是應該有一種商業思維，簡單地說，如果朋友混好了，也能給自己帶來一些好處。就像現在的劉建業一樣，他能當上鎮黨委書記，我是完全不會嫉妒，相反，是真誠地替他高興。

身邊的朋友全部混成高級別的官員才好，至於什么攀比心理，則完全無意義。他們混好了，我也可以占點小便宜，這不，也撈到一個校長當當。

161.

在劉建業家里，我算是見到這位市長女兒了，李梅。說實話，樣子長得有些難看，有些黑胖，完全不像是市長千金。要知道我這個朋友劉建業還是一表人才的，人長得高高大大，跟年輕時的周潤發還有幾份形似呢。

（也正是因為外形好，才能給領導當秘書嘛。）

這些話只是在心理，我還沒有說。不過，李梅也是十分客氣，一見到我來了，說：「袁江濤吧，聽我們家建業說過你好幾次了。」

我說：「嫂子好。」

一句話，把女人也哄得十分開心。原以為市長千金，應該是十分難於接觸的，但是沒想到也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接著，劉建業去做菜，李梅則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看來，這娶了市長千金，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看到劉建業去廚房里忙碌，也不好意思坐在那里看電視了。倒是李梅在喊我：「小袁，陪我看電視。」

我說：「我還是讓劉建業來陪你吧，我去炒菜。」

李梅說：「哪有這樣的道理，你是客人。」

我說：「沒事。」

我想，我也是依靠劉建業的關系才當上中學校長的，現在做些小，也是應該的。這年頭，要想當官，也得先會當狗啊。當狗就當狗吧，反正這些細節外人也不知道，只看到我當校長風光的一面。

在廚房里，劉建業說：「你怎么也來了？」

我說：「我愛做飯。」

劉建業哈哈大笑：「假話。」

因為跟劉建業也是幾年的同學，可以算是知根知底了。劉建業也是十分清楚的，我最討厭做飯了。叫我去吃還差不多，叫我去做，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總覺得這些瑣感碎的事情，簡直是消磨英雄氣。

劉建業說：「沒辦法啊，誰讓人家是市長千金，只能我多­干­一點啊。」

我說：「經常­干­家務好，這也是一種鍛煉身體，比跑步健身還強呢。」

劉建業哈哈大笑。他也知道我這話也一種安慰。在廚房里，邊說邊聊，兩個男人­干­活，倒是女人坐在一邊享受。

後來吃完飯以後，倒是市長千金李梅去洗碗，我則跟劉建業又下了一盤圍棋。邊下棋邊談一些事情。

劉建業說：「對了，老袁，有一件事情還要跟你說一聲。」

我說：「什么？」

劉建業說：「市長找我談話了，說我隨便把王勇給撤職了。」

我說：「不是吧。」

劉建業說：「是真的。」

劉建業一臉嚴肅的樣子，不由得人不相信，同時我也清楚王勇的後代也是前任某分管教育的副市長。但是副市長如今也退居二線了。大約還家點影響力吧，找市長反映個情況什么的。

其實也可以完全不在意。

劉建業說：「當然可以不在意，我說你是一個人才，一定要重用才行的，你一定要把西河中學的教育質量抓上去才行啊。」

我說：「盡力吧。」

我也沒有半點底氣，因為多年來，西河中學的質量是有名的差，每年中考都是倒數第一。漸漸弄得附近的孩子也想千萬設百計一定要到縣城去讀書，無論如何也不想在西河中學讀了。

只有那些最窮的，普通老百姓的孩子才在西河中學就讀呢。

劉建業說：「我也承認這好幾年西河中學的教育質量差，你能辦法改變這種現狀嗎？」

我說：「事實上，我已經在做了。」

劉建業說：「怎么做的，說說。」

劉建業來了興趣，我肯定要把情況給劉建業說說。我也清楚，這年頭能遇到一個伯樂也是相當不容易啊，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