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他是真的來當保鏢的(1 / 2)

回到首都,黎逸飛陪她去唐家。

「要是心里不舒服就別去了,反正有我在,他們不能拿你怎么樣,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這么多年學著斂自己,磨平了所有該有的­性­子與脾氣,那些人既是親人,又是仇人,再怎么淡然處之,心里總歸會有不舒服的,黎逸飛不希望她有一絲一毫的難過,她要在唐家受了丁點委屈,他還真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怒火。

唐阮抿著­唇­笑,有他這句話在,她知道自己不是孤軍奮戰,就夠了,唐家是什么龍潭虎­茓­,她不也待了二十年。

「帶男朋友去見家長,有什么好怕的?像你說的,他們能拿我怎么樣?」唐阮帶著甜甜的笑在他­唇­上一吻:「走吧,男朋友。」

黎逸飛特別喜歡她叫他男朋友,有種多年辛勞終於轉正的幸福感。

唐家還住在西郊別墅區。

但唐梧德卻不再是那個想要巴結達官顯貴的副校長了,他終於攀上了高枝。

在唐阮到達唐家之前,唐萱葉聽說了她要來的消息,一氣之下將卞春琳卧室里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卞春琳安慰女兒道:「你有什么好發脾氣的?現在你是祝太太,她唐阮算什么?參加個小節目,就能搭上有錢人了?寶貝,她再怎么樣也越不過你去。」

祝太太?唐萱葉想笑,有她這樣的富太太嗎?

有錢,但錢不在自己手里自由使用,就等於沒有錢,都是別人的錢。

她被祝家當生育工具,公公管著外面,婆婆把持家業,她連買件衣服都要問婆婆,她畢業的同學在上班,交同齡的男朋友,而她呢?照顧孩子伺候公婆,連佣人都只聽她婆婆的,因為婆婆管著家產,是正兒八經的雇主。

回娘家,去產檢,生孩子,這兩年大大小小的事,祝昊傑從來沒陪過她,每一次房事都像是強­奸­,她永遠都活在祝昊傑暴力的­阴­影里,如果不從,動輒打罵,就這樣,她還要應付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她是在唐家嬌生慣養長大的,怎么受得了。

「我當初就不該聽你的話,祝家重男輕女,自從小妗降生,我在祝家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媽媽,這就是你說的好日子?」唐萱葉扯起個冷笑,她能進到這種火坑,她的父母功不可沒。

什么時候起,她淪落到要看男人的臉­色­,看公婆的臉­色­,卑躬屈膝逆來順受,當一個生育機器,才能在別人手里討生活。

這種日子,過著有什么意義?

卞春琳當初就是靠懷孕才跟唐梧德結的婚,阮清如死後唐梧德本想把她踹了,這世道就這么不公平,他喪了妻,有大把的人幫他說親續弦,而她卻要背著小叄的罵名,生存都困難。

幸好那個時候懷上了唐萱葉,唐梧德怕她挺著肚子去學校鬧,認真算了筆賬,發現娶了她也不算虧本,就跟她徹底的綁在了一起。

在卞春琳心里,女兒是她的福星,是能給她帶來好日子的。

她給女兒支了個招,懷上孕成功嫁進了祝家。

但唐梧德父母早亡,她沒有公婆,唐家只能給她當家,她哪想得到唐萱葉的待遇會這么差,到現在婚禮都沒辦。

幸好,唐梧德跟祝家處的不錯,還能撈點油水。

「寶貝,實在不行你就再懷一胎,生個男孩出來。」卞春琳壓根就沒覺得那是個火坑。

祝父祝母­干­這些事,其實不算奇怪,他們能把兒子教成這樣,足以證明人品。

面子上他們也是知識分子,為人處世當然不會那么過分,把事做絕,但這段婚姻本身就是唐家攀龍附鳳,他們要孫子,唐梧德要票子,各取所需的利益關系,唐萱葉是他們交易的一個商品,既然是商品,還想要權利?

越說唐萱葉越覺得崩潰,蹲下身道:「難道我要跟一個強­奸­犯過一輩子?你到底知不知道,祝昊傑又做了那種事,現在女方家里不依不饒,不肯要賠償,他還在外面玩女人,半點都不­操­心!」

卞春琳跟唐萱葉畢竟是兩個人,卞春琳什么屈辱都受過,只要能好好活下去,物質就代表一切。

唐萱葉再艱難也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她接受過教育,見過其他世界的美好,除了物質她還需要­精­神層面的東西,想想將來的幾十年,唐萱葉就恨。

恨祝家,恨祝昊傑,還有唐阮,可她最恨的,是她父母。

「他出了事自有他父母拾,你瞎­操­什么心?你以為你爸爸在外面就老實?你以為他沒有女人?男人出個軌算什么,沒本事的男人才安分守己,只要把他的家產牢牢把住,再生個兒子,等祝家兩老一死,家產不都是你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所處的時代和環境。

在這一遍遍的勸說,一次次的痛苦之中,唐萱葉無法再接受母親的觀點,她和母親之間多了道裂縫,難以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