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黎逸飛給唐阮打了通電話,要她幫忙送一份他落在家里的文件,他在酒吧包廂跟人談生意。
一份文件讓誰取不行?黎逸飛是什么意思,唐阮心知肚明,她彎了下­唇­角,跟小晚她們交代了聲,就去給他送文件了。
周五人多,天剛黑酒吧就開門了,一樓坐了許多客人。
唐阮不太適應這種吵鬧的環境,她走到吧台前問道:「你好,我找你們老板黎逸飛,他在哪個包間?」
海遲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就來過這家酒吧兩回,每一次都印象深刻,海遲想忘記都難。
「他……」
梁珊剛好路過,她聽到黎逸飛的名字,停住了腳步,仔細看了眼:「唐阮?」
唐阮轉過身來,嗅到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水味,跟黎逸飛那天一樣,她立刻確認了她的身份,也確認了黎逸飛沒有騙她。
海遲趕忙介紹道:「這是我們梁經理梁珊,我們都叫她梁姐。」
海遲估摸著情況不妙,梁珊喜歡黎逸飛的事他們酒吧人都知道,這算情敵見面?會不會出事?
梁珊生的非常漂亮,妖嬈的身材穿著鮮亮的衣裙,氣場­干­練­精­明,懂得展示自己的優點長處,看得出平時的­性­格會有驕傲,她跟唐阮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唐阮認真地打量了她幾眼,對她並沒有敵意,在心里給出了一個很高的評價,確實是優秀的女人。
她打量梁珊的同時,梁珊也在看她,從外表看不出太多,不會打扮,妝容很淡,頂多是氣質好,素凈溫婉,跟個小白兔似的,但梁珊對她也沒有太大的敵意。
海遲這個男人想象中的那種情況,完全不可能出現。
唐阮柔柔地笑了下:「梁經理好,我來給黎逸飛送份文件。」
兩個女人的風格差距太大了,梁珊一想,黎逸飛喜歡的是這種毫無風情的寡淡女人,自然有點古怪滋味,道:「給我吧,我送上去。」
只能說唐阮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了,要說唐阮沒風情,不­性­感,寡淡,黎逸飛第一個不答應。
「那就麻煩梁經理了。」唐阮禮貌道。
話音剛落,黎逸飛叼著一根煙從上面下來。
黎逸飛是來接她的,沒想到她來得這么快,叼著煙的嘴一僵,頓覺不妙。
唐阮將他嘴里頭的煙奪了過來,板著臉道:「昨天還跟我說嗓子不舒服,又抽煙?不聽話。」
黎逸飛從吧台拿了個煙灰缸讓她擰滅,認錯道:「是我不對。」
別的不說,黎逸飛認錯的態度絕對沒問題,那熟練程度,夠薄斯傾再學十年的。
滅了煙,黎逸飛伸手去摟唐阮,想在她臉上親一口,有一天沒見了,他忍不住想親近親近她。
當著酒吧這么多人的面,還有梁珊在,唐阮才不讓他親,她哪好意思,又凶又嬌地瞪了他一眼,他只能悻悻退回。
他家軟軟板起臉來訓他的樣子,還真是古板嚴肅,但她越是這樣,他越想把她扒­干­凈了,讓她在他面前放浪不堪,這是他的惡趣味,對唐阮特有的­性­癖。
手剛要伸過去接文件的梁珊:「……」
見鬼了。
單看這兩人站一塊兒真是氛圍詭異,又奇妙的合適。
黎逸飛身上的乖張邪氣在她面前都得以斂,那低眉順眼的態度,很難不懷疑唐阮是不是給他下蠱了。
唐阮把文件袋塞給他道:「你要的文件,給你。」
黎逸飛看了看,是他要的那份沒錯,他道:「跟我上去?我樓上有一間藏酒室,里面都是珍貴的名酒,我帶你逛逛?」
唐阮搖搖頭道:「我又沒你那么愛喝酒,酒我拿來做菜的比較多,你還約了客,我去了不好。」
「那你去挑一瓶,看看能不能拿回去做菜?」
黎逸飛說得仿佛是拿瓶礦泉水而已。
海遲:「……」
不光梁珊,海遲也見鬼了。
多的是人想買黎逸飛的藏酒,都肯花大價錢,他不賣就算了,還讓唐阮拿回去做菜,就為了哄老婆高興?這是人­干­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