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我在迎接你的到來(1 / 2)

今年的初雪又來得晚了些,天氣越來越冷,氣溫驟降,一轉到了零下,首都終於迎來了銀裝素裹。

家中的陽台很寬闊,唐阮把門窗關緊,在陽台上擺了桌椅,放上一套茶具,一邊泡茶,一邊欣賞雪景。

黎逸飛就坐在她對面,手里頭捏著一杯茶,道:「首都太冷了,想不想去海島住兩個月?我找陸盛要房子,那邊氣候好,沒這么­干­燥,也沒這么冷,等天氣暖和了我們再回來。」

他有多重考量,一是關心唐阮的身體,她底子弱,冬日一來就怕冷,二是等到開春這兩個案子應該明朗了,輿論也會小很多,叄是有私心,好讓她放下手里這些工作,陪他度度假,最好再穿幾套比基尼給他看。

「不要,我喜歡首都的下雪天。」唐阮搖頭,她望著遠處的雪,在空中飛舞,道:「我是因為你才喜歡冬天的,你還記不記得?你給我堆過一只雪兔子。」

有很多在首都定居的人都嫌首都的氣候不好,北方的冬天總是那么­干­冷,小的時候唐阮也想過,她得離開這座冬夜寒冷的城市,後來她真的離開了,卻無時無刻不想回到這里。

她開始喜歡雪天,喜歡積雪的屋檐,喜歡那些古老的建築,在冬日回到那個曾經屬於它們的年代。

暖和的日子時常有,寒夜的溫暖卻很難得。

「黎逸飛,我是因為你,才喜歡冬天的。」唐阮溫柔地笑著對他說,有人溫暖的冬天,並不會寒冷,她很喜歡這里。

黎逸飛沒再說要去海島的話了,他心動得一塌糊塗。

「等雪下的再大些,我再給你堆一個雪人,這次我保證會比上一次好,不會那么難看。」

唐阮笑得更甜了,她張開雙臂,語氣撒嬌道:「我有點冷。」

她說冷就是要抱抱的意思,黎逸飛明白,直接將她抱到了懷里,坐他大腿上,一起吃茶賞雪。

從前戚伶伶不贊同她和黎逸飛交往,那個時候戚伶伶說她應該找一個能陪她寫字、煮茶、看電影,過平平淡淡人生的男人。

唐阮側過頭打量黎逸飛,而現在,她已經想象不到除了他,還有誰能陪她做這些事了。

「最近案子有什么新的進展嗎?」唐阮躺他懷里,隨口問了句。

上次黎逸飛跟她說過,祝昊傑的還在查,時間跨度大,不好調查,唐梧德卻是證據確鑿,興許會比祝昊傑先開庭。

黎逸飛低下頭看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黎逸飛想了想,他可以保護她,卻不能替她做決定,他道:「唐梧德在看守所鬧著要見你,看守所規定不讓見,有警察管著,鬧了一天他就不敢鬧了,他……」

沒說完,唐阮已經全身僵硬了,黎逸飛立刻息了聲,順著她的背安撫。

過了好一會兒,唐阮笑了,那是諷刺的笑聲,她垂眸道:「他不是想見我,更不是愧疚,而是想看看能不能從我這里找到其他辦法給他減刑,他不想死,我不會去看他的,庭審我也不會去,他要說什么,我猜都猜得到,何必呢。」

黎逸飛的下顎抵著她頭發哄道:「那咱就不去,沒關系的。」

其實唐萱葉卞春琳,包括阮清如,還有她唐阮,她們都了解過唐梧德,只是了解程度的區別,但唐梧德,沒有了解過她們其中任何一個人。

唐梧德和卞春琳骨子里就有一種自卑感,阮清如加重了這種自卑,而象牙塔里的公主怎么會理解,他們那種想往上爬,想不擇手段,想獲更多光環的心理,他們以為人只有站在高處才能離那種自卑遠一點,所以選擇抄近路。

越是崎嶇的小路,越往懸崖峭壁走,人的心里就越忐忑,越恐慌,到最後萬劫不復才明白路走岔了,這並非一條康庄大道。

能遠離自卑的是自信,是堅定的自我肯定,是承認人生的失敗,並有從頭再來的勇氣,這很難,不是抄近路就能得到的,也許唐梧德能夠想通,也許永遠不能,反正唐阮是不會再去見他的。

「我很冷血,對吧?」

黎逸飛端著一杯茶道:「這杯茶也不是一到出來就冷的。」

人也一樣,唐阮累積了太多失望,她對唐梧德的恨意可比對卞春琳深得多,她在樓道里受凍的時候他在哪?她被針扎的時候他在哪?她差點讓人拐賣的時候,他又在哪?

不是有了後媽才有後爹,這句話說的不對,其實一切都是父親的錯,如果父親有所作為,外人根本欺負不到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