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能欺辱她?」
程無榮拿袖子蓋了臉。
回想起後院狗窩里,被鐵鏈鎖著的少年,他呵笑一聲。
有意思,多有意思啊。
每天都能窺見姜晏新的真實。
她是什么樣的?
勾叄搭四,假作嬌弱,還是心狠手辣,藐視­性­命?
她想做什么,又想得到什么?
真的,很想再知道一些。
再看一些,再聽一些。
人世百態,須彌一芥。無論野心勃勃的燕平王,還是侯府嬌養的小娘子,都讓人覺得有趣,覺得熱鬧,覺得瘋狂。
他樂意旁觀。
他樂意賞玩。
亦……沉浸於醫者的扮演
宿宅。
白發蒼蒼的大夫抖著手,替宿成玉纏好腰腹的細麻布。橫亘在他胸前的兩道交叉血痕,便被掩蓋住。
宿十六娘抱著皮毛蓬松的貓兒進來,小聲問道:「六哥哥,宮里派了醫官來,你為什么還要用姜五娘請的大夫呀早晨,宿成玉血衣面聖,狀告幸明侯世子累累惡行,祈求天子為父正名。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甚至沒有遭遇多少為難。皇帝傳了廷尉府查辦幸明侯府,之後擺出和藹神­色­,要宿成玉留在宮中治傷。
宿成玉稱家中親眷哭泣難安,需盡快歸返。
所以,皇帝便派羽林衛護送他回家,一路車輿兵馬,氣勢浩盪,真是好不威風。
再過些日子,等幸明侯府敗落,宿氏??……便要起來了。
宿成玉按住疼痛的胸口。他的傷完全沒好,從昨天到現在,撕裂的皮­肉­總是泛著啃噬般的痛。
「清遠侯府看重我,五娘也關心我。遇著我受傷之事,便派人救治看護。」他笑了笑,黑沉的眸子望向滿頭大汗的大夫,「無論治得好不好,都是一份心意。」
宿十六娘癟癟嘴,小聲嘟囔:「可是他們請的什么大夫呀……六哥哥的傷,瞧著還是很嚴重。」
宿成玉搖頭:「不礙事,總會好的。」
說話間,被十六娘抱在懷里的貓兒掙扎起來,想要落地。她緊了緊胳膊,怎料這貓用力踢蹬,胡亂逃竄出去,尖銳前爪劃傷宿成玉的手臂。
十六娘驚慌出聲:「六哥哥!」
他垂眸看自己小臂的新傷。
又細,又長,細細的血珠子滲出破損皮膚不礙事。」
宿成玉淡淡說著,指腹抹掉血水,吩咐身後的仆從。
「把貓捉了。」­精­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