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侯想得簡單,他將宿成玉看作女兒未來的夫婿,自然樂於見到宿氏有起­色­。姜晏看這個爹就煩,把人攆出院子,夜里就做噩夢。
「什么時候跟太子一刀兩斷了,才是值得高興的事呢……蠢物……」
姜晏喃喃罵著,無­精­打采爬起來洗漱。
想要讓清遠侯府遠離天家爭斗,實在難上加難。姜榮昌雖然寵愛女兒,但從不將她的想法當回事。況且現在太子地位穩固,叄皇子尚在蟄伏,她要跟人說以後叄皇子會殺兄逼宮,一夜篡位,只會被人當作失心瘋的傻子。
至於宿成玉……
宿成玉何時搭上的叄皇子,姜晏並不清楚。
她以前常與宿成玉在一起,從未見過宿成玉和哪個皇子王侯有往來。按著季桓這些日子查的消息,以及宿宅的動向,姜晏姑且推斷,幸明侯案是宿成玉接觸叄皇子的契機。
所以,她才放任了幸明侯案的發生。
但很奇怪,好幾天了,宿成玉都沒有結交任何權貴的跡象。和叄皇子更是毫無接觸。
他就安安靜靜呆在家宅養傷,養怎么也好不了的傷。
姜晏不再指望季桓安chā在宿宅的眼線,重又問起關在狗窩的小乞丐來。
「怎樣?他還是什么都不肯說?」
前來稟告的阿鶴搖頭,神情很是猶豫。
「從未見過如此心­性­堅硬之人……無論怎么弄他,他都不吭聲,簡直像是存了死志。」
姜晏輕嗤。
世上大概真有心­性­堅定不怯死亡之人,但不可能是這個阿蟬。
高潔的品格得配高潔的人。
效忠宿成玉的,能是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