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安靜舔毛的烏雪。大白貓美麗又優雅,看起來毫無凶­性­。
聞闕沉默數息,隱晦解釋:「公狸生有倒刺。」
「哪里有倒刺
對上姜晏清亮的眸子,聞闕抿­唇­。他試圖回避這個話題,然而姜晏自顧自地咕噥:「我還以為和人一樣,弄起來很快活呢。」
聞闕:「……」
他自然不會問姜晏如何產生這樣的認識。問便是失禮冒犯,但若要呵斥……或許她什么都不懂,只是聽了些腌臢東西。直接挑明責備,難傷人臉面。事情傳出去,少不得變成「左相斥責姜五娘不知禮義廉恥」之類的流言。
但此時聞闕忘了,他與她身處內宅庭院,周圍並無外人。他們做什么,說什么,都將成為無人知曉的秘密。
「人……也不一定快活的。」
聞闕輕咳一聲,「旁人的說法不可盡信,也不必亂聽亂看,誤入歧途。」
左相博學多才,指點後輩甚多,但如此這般提醒一個小姑娘慎重床帷秘事,還是平生頭一遭。
他略覺不適意,匆匆放開花狸:「你該回去了。」
哪知姜晏正打算抱貓,伸出去的手撞到聞闕手背,頓時觸及一片溫潤。她道了聲歉,摟著球球站起來。不知是不是日光斜映的關系,青年玉­色­的耳廓隱隱泛著淺薄的桃紅。
「等球球下次難受的時候,我可以帶它過來么?」
姜晏問。
聞闕頷首:「只一次。」
姜晏才不管次數限制,她甜甜地笑起來:「那我走啦。」
春衫輕薄的少女抱著花狸步伐輕快地離開。聞闕送出院門,直至載著姜晏的車輿遠行不見,才彎下腰來,拈起自己的袍擺。
審視片刻,他從橫斜的衣紋里揀出細碎的棕­色­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