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子鳩哥哥?(1 / 2)

姜晏並沒有太深的心思。

她厭煩說教,厭煩彼此生疏的距離,便想借著機會逗逗這正經人。說來也怪,每次遇著聞闕,她都有種微妙的惡意,想看他失態,想讓他亂了分寸。也許是因為他瞧著太­干­凈太冷了,教人忍不住做壞事。

所以她出門前,特意挑了沉知嬰綉的這件裙子。裙面每一朵花,都見證過她與沉知嬰的­淫­行。

所以她割破指尖,惶惑無助地,像受盡了委屈的小貓,對聞闕訴說疼痛。

聞闕沒有再喚葉舟。

他彎下身子,拿潔凈的絹帕為她裹傷。

姜晏又聞到那股微苦的冷香了。她湊近他,細細嗅聞,動作並不明顯,但聞闕顯然有所察覺,手上動作變得僵硬起來。

給絹帕打了個結,他迅速後退。

姜晏偏偏要說:「聞子鳩,你身上真好聞。」

「莫要喚我聞子鳩。」

聞闕蹙眉,不太適意地捏了捏手指。他險些忘了,面前的姜五娘並非不諳世事的少女,錯誤的印象早該糾正。

可姜晏半點沒被他冷淡的態度嚇退。

她眼里還殘存著亮晶晶的淚,帶著幾分迷茫,幾分理直氣壯:「那我該喊你什么呀?既是嬰娘的兄長,莫不是要喊子鳩哥哥?」

聞闕張嘴想要駁斥,零碎的畫面飛掠而過。

幾日前,他在宗廟見到國師。那道士慣會裝模作樣,聽了他的要求不肯立即答應,反倒扯些­阴­陽五行的道理,說沉知嬰一旦撥正­阴­陽,早夭的命數會反噬其身……叨逼叨半天,總之就是:沉知嬰得扮女子,否則活不了多久。

聞闕不信,讓人把國師拖出叄清殿。國師抱著柱子不肯撒手,後來皇帝那邊來了人,才算阻止即將發生的毆打事件。

為這事兒,皇帝罵了聞闕半個時辰。

「朕的命是國師的仙丹養著的!」氣虛體軟的天子怒氣沖沖道,「朕當年能夠即位,也是國師在­阴­山為朕批命!聞闕,你不顧念天子提攜之恩也就罷了,還想害朕的恩人,大熹的恩人?」

這話說得重,嚇跪了一群宮侍。

但聞闕並不害怕。他沒什么可怕的,皇帝還需倚仗他制衡朝堂其他勢力。這也是以前打壓士族提拔寒門的原因。

道了歉,承諾再不驚擾國師修行,聞闕無功而返。

他沒能解決沉知嬰的困境,回來還得面對沉知嬰期待的眼神,心里本就存著幾分愧疚。如今見到姜晏,聽了一聲「子鳩哥哥」,便仿佛生了魔障,再度想起沉夫人那個荒唐的提議。

叄人成婚。

不,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