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知嬰不願寫丑字。
他提筆,她使力,他落墨,她揉捏。
胯間的物什成了不堪一擊的弱點,或者最聽話的狗。姜晏弄一弄,沉知嬰便手指發抖,橫豎撇捺完全不像話,每一筆都有自己的想法。
最後寫出來的字,軟趴趴的,根本看不出半點沉氏風致。
內容倒是質朴熱烈。
身盈盈,情盈盈,斜托香腮秋水凝。
勿問夏夜何時盡,與君常醉不須醒。
姜晏將這畫像裝裱好,在房里。只等宿成玉行冠禮的日子。
期間,尚有兩件不太重要的小事。
其一,是球球再次發情。姜晏與聞闕定好時候,便抱著貓進了左相家宅。然而雪里拖槍的大白貓烏雪沒有交配的意思,只是摁著黏糊糊的花狸舔腦袋,舔肚子,從頭到尾順了一遍毛。
面對姜晏失望的眼神,聞闕輕咳:「這個……也許急不得的。」
行吧。
姜晏在左相大人的家里喝了酸甜可口的冰梅子湯,以及流沙餡兒的小糖包。她在葉舟面前混了臉熟,離開時笑嘻嘻地問:「你家大人燒的菜味道如何?」
葉舟冷著臉不肯回答。
姜晏也不生氣,和聞闕開玩笑:「子鳩哥哥,什么時候讓我一飽口福嘛。」
無法糾正稱謂尊卑的聞闕,只能淡淡呵斥一句別鬧。
過幾天再去,供應的茶點換了桂花糕和冰糖水。姜晏高高興興吃完,扭頭往外看,庭院里兩只貓總算壓在了一起。
大的騎著小的,牙齒叼著後頸,蓬松柔軟的大尾巴垂落在地。
姜晏看不仔細,­干­脆出去,蹲在不遠處觀摩。半晌,她看出問題了;烏雪姿勢似乎很認真,可是壓根兒沒對准位置。球球趴在地上,睜著圓眼睛,茫然且焦躁。
姜晏將目光投向聞闕。
一息,兩息,左相大人撐不住了。
他知道她不達目的不罷休,只好默默過去,輔助兩只貓兒交配。
這本來不是什么下流事。萬物生存各有其道。
但被姜晏盯著,聞闕臉上沒什么表情,耳根子漸漸紅了。結束之後,他甚至沒留姜晏多坐一會兒,直接送人出門。
姜晏抱著花狸,站在二門蔥蘢的綠藤下,問:「你為何推拒了宿成玉的邀請?」
聞闕道:「他過於在乎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