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她?你憑什么接她來?姜榮昌!你也不想想她願不願意?她若看得上你,當初怎會和離?『
這話屬實難聽,姜榮昌的臉色騰地變了。為了維持自己的體面,也出於尊嚴,他堅持稱孟蕖多年不再嫁是余情未了。孟柳氣得發昏,尖叫若撕扯頭發口不擇言。
「魏安平若能回長安——
這個名字觸動了姜榮昌的隱痛。
魏大將軍出身微末,思幕孟蕖而不得,從戎征戰多年立下赫赫戰功,為帝王所忌憚,最終困守洛陽失去自由。
姜榮昌平日可以擺出對魏安平的不屑和嘲笑,但深究起來,他其實是自卑的。
畢竟,關在籠子里的老虎依舊是老虎,指不定哪天就歸山稱霸。而姜榮昌比起魏安平來,只有個富貴家世。姜氏的底蘊讓他出生便占盡優勢,可剝離了姜氏與清遠侯的頭銜,姜榮昌對上魏安平,一無所有。
最最關鍵的是,孟榮曾當面稱贊過魏安平的功績——
當為大丈夫。
她如此說。
文雅賢淑的妻子心懷溝壑,談及沙場上驚險野蠻的沖殺,眼里全是跳躍的光。
這光刺痛了姜榮昌。
如今孟柳把魏安平的存在點出來,如何不是對他的掌摑嘲諷。
深夜,姜榮昌拂袖而去,尋美妾歡好縱情。被拋下的孟柳跪在床前,披頭散發哭了半宿,後來淚干了,聲音啞了,偏執冰冷的情緒爬滿臉龐。
「是你們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