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呢?
總覺得,很眼熟。
記憶是一灘融化的湯,咕嘟咕嘟冒出苦辣的泡。密密麻麻的悚意順著後腦勺往上爬,發軟的四肢卻遲鈍憊懶,依舊定在地上。
是誰呢?
姜晏還在努力思考。
咚咚咚咚的撞擊聲愈發激烈,按在床上的女子仿佛成了揉皺的布料,這布料又在少年的擠壓下流出了鮮紅的汁液。她應當是在哭,哭得面目猙獰,皮膚通紅,歪斜的嘴巴呼出斷斷續續的哀鳴。
「殿下……殿下……我錯了……」
「咳咳……咳……」
「我真的……真的沒有撒謊……沉……和聞闕……沒有關系……」
「再給……機會……我再……再打探……咕嗚……沉……如青……咳咳咳……並未對我生疑……啊……」
混亂的求饒。
可憐的哭泣。
姜晏呆愣愣地看著他們,腦袋里冒泡的液體逐漸降溫平靜,混沌的思維試圖扯破朦朧的薄膜。再快些,再快些,她已經要想起來了;再快些,再快些,快點逃——
可怕的危機感在身體里瘋狂尖叫,與此同時,床榻沖刺的少年扭斷了女人的脖頸。什么東西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緊接著他回過頭來,染著惡意的眼眸對上角落跪坐的姜晏。
「啊,混進來一只偷窺的老鼠啊。」
原本沸騰的燥意消失無蹤,絕頂的恐懼壓下來,幾乎要擠破姜晏的五臟六腑。
她終於清醒了。
清醒了。
清醒了。
她被該死的程無榮送進陌生的房間,目睹了一場交歡與凶殺。殺人者緊緊盯著她,目光像浸了劇毒的刀刃,一點點割開她的胸腹;然後緩慢而病態地,將精液注入尚有余溫的屍體。
濕淋淋的性器拔出來,頂端垂著黏膩的白濁。
司晨沒有合攏衣袍。
他就這么赤腳下了床,走到姜晏面前,彎腰捏住她的下巴。
「怎么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