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我若成親,你待如何?(1 / 2)

無論如何,宿成玉想要和姜晏成親的打算已經徹底落空了。

而且還壞了一只眼。

入朝為官者不得身體殘缺,宿成玉是在任期間受傷,論說起來倒沒有必須除官身的律條,但以後的仕途就不好走了。

畢竟,他的傷,並非什么榮耀功勛。

這也意味著,在叄皇子眼中,宿成玉掉了許多價。

姜晏和蟬奴所不知道的是,司晨撈宿成玉出獄時,心懷不滿,直言不諱道:「你並沒有那么重要。」

以前宿成玉尚可算是良才,值得扶植,即便司晨可用的棋子不止他一個。

以後……

宿成玉必須拼了命地證明自己是有價值的,如此一來,才不會被徹底拋棄。

蟬奴斷斷續續描述著宿成玉在家宅的瘋魔表現。

這個年方二十的郎君,腦子快要燒糊了,纏著眼的麻布滲血都顧不上換。桌上地上攤滿了各種文書信函,輿圖竹簡。

他在查姜氏。

查清遠侯府。

查太子。

他借著自己對太子一脈的了解,殫精竭慮地試圖尋找一個機會。

一個……

能削弱太子勢力的機會。

蟬奴當然不可能講得太清楚。

蟬奴只是個小乞丐。

他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盡數復述,姜晏安安靜靜聽,安安靜靜記,把這些凌亂的碎裂的訊息拼湊成完整模樣。

推算,假想,反復論證。

啊啊。

是這么回事啊。

日落西山時,姜晏破天荒揉了揉蟬奴的腦袋。蟬奴驚慌得瞳孔擴張,連呼吸都忘記了。

她說:「你做得很好,以後也這樣。」

挑剔的小主人彎起眼眸,露出饜足的笑容,像一只驕傲的貓咪。鬢邊松散的軟發在風中翹起。

蟬奴手指動了動,緊緊攥住濕潤絹帕。

「奴……」

他艱難地擠出聲音來。

「奴做得好……」

「就……」

磕磕巴巴的話語。

「就……可以……」

「回去么?」

說完這段,他脊背都麻木了。

可是巷子里沒有任何回應,連想象中的嗤笑都沒有。

蟬奴緩慢抬頭,才發現眼前早已空無一人。

***

沉知嬰心思混亂地喝完了一盞茶。

可能是這一天糟心事太多了,哪怕聞闕說話的語氣平淡舒緩,他也無法平心靜氣。

曾經身為沉如青未婚妻的姚家女,沉知嬰其實沒多少印象。

他和這個兄長關系算不得親近,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知道沉如青是抱養的,母親對自己的溺愛以及家族眾人的態度,足夠讓沉知嬰養成驕傲的性子。而不得不假扮女子的宿命,使得沉知嬰對沉如青有種陰晦的不滿。

但這並不意味著沉知嬰厭惡沉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