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也只有我能護著六郎了。」(2 / 2)

「……太子?」

黃宸總算坐直了些,「此事可真?」

動了殺念的人若是太子,這件事的重要程度就不一樣了。

黃蒲水手心全是汗,她緩緩點頭,口型示意:真的。

應答的同時心頭升起細微的不安。這些消息都是從姜晏那里偷聽來的,姜晏說的,應該……是真的罷?

「太子不可能摻和清遠侯府的私事。」黃宸自言自語,「他想殺六郎,只能是因為六郎礙了他的路。……為什么他們不希望六郎上朝?」

他站起身,在屋內走來走去。

「六郎約莫拿住了什么把柄……」

是了,把柄。

姜榮昌的、太子的把柄。

黃宸猛地止步,傳喚下屬來:「現在差人去宿宅打探情況,記住,莫要動靜太大。」

囑咐完,他轉頭望見殷殷期盼的黃蒲水,想起什么似的,吩咐仆人尋大夫過來。

黃宸:「給你看看喉嚨。」

黃蒲水如蒙大赦,整個人塌陷下來,兩眼汪著淚。她膝行數步,鼓起勇氣揪住了黃宸的袖口,嘴巴一張一合,念著父親。

「莫急。」

黃宸此刻態度溫和得很,甚至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你在清遠侯府受苦了,如今回到家里,就不用再吃苦了。有什么要說的,慢慢講便好。」

雖如此說,他還是差人備了紙筆,讓黃蒲水將方才描述的訊息仔細寫下來。確認女兒再無要聞可透露,所述事實亦無差漏,他便卷起紙張扔進火盆。

恰好大夫也來了。

問診片刻,道黃蒲水咽喉並無損壞,只是內里腫脹。應是葯物刺激所致,配些葯丸湯水喝半個月,調養調養就能痊愈。

黃蒲水尚未消化這巨大的驚喜,派出去打探情況的人回來了,與黃宸附耳一番。她坐得遠,隱隱約約聽見只言片語,「宿宅似被圍困」「不像清遠侯的人」「恐得從長計議」……

「沒有時間了。」黃宸搖頭,他徹底相信了黃蒲水的言辭,「想殺六郎的人的確不止姜榮昌。先前幾番凶險,我卻只當作是清遠侯的手筆……如今宿宅的死士未必能護六郎周全,後日便開朝議了,最遲明晚,你們把人帶到我這里。」

他又嘆了口氣。神情含著淡淡的憂慮與悲憫。

「也只有我能護著六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