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我懷疑你在勾引我(2 / 2)

好在季桓勉強符合坐懷不亂的條件,勾著姜晏的手指,將白日的經歷娓娓道來。

他講到朝議的一波叄折,姜晏驕傲地抬起下巴:「我就知道宿成玉會把自己坑死。」

又問,「黃宸那個事兒是真的?」

季桓搖頭且點頭,笑眯眯解釋自己也不清楚。他之所以敢在朝堂上這么指證黃宸,是因為黃宸的確插手了陰山郡俞縣金烏塔修繕工事。與其說是貪墨錢財,更偏向於以勢壓人——據說工事主管官員內部有些齟齬,其中一人是黃宸的親戚,因此找上黃宸幫忙。

」總歸是一灘亂七八糟的麻煩事,即便內情查清,與我指控黃宸的說法不相吻合,也算不得我的錯處。這種地方工事,錢款向來都要層層盤剝;而黃宸干預工事的做法,的確違背律例。我嘛,區區蘭台官吏,身在都城,離陰山千里之遙,拿到的消息有偏差也在所難免。」

季桓理直氣壯給自己找了理由。

「至於為何陛下反應如此劇烈,一是他見不得太子與叄皇子如此撕破臉爭斗,疑心我被人收買;一是他對金烏塔極為憂懼,每每聽到相關事宜,極其容易失態。」

他豎起根手指,貼在嘴唇處:「噓,這可是個秘密,我只告訴晏晏。」

季桓早就察覺,皇帝對陰山郡的事情格外敏感。若是涉及俞縣金烏塔,更是情緒不穩。

當然,這種不穩定的反應,總是掩蓋在其他事情之下。眾官員也習慣了天子時不時發怒的脾氣,只當他對鬼神祭祀之事尤為看重,不容人怠慢。

唯獨季桓發現了皇帝的異常。

「金烏塔一定藏著什么有趣的秘密。」季桓嘆息,「若是有機會一探究竟就好了。」

姜晏揪揪他的臉:「繼續說朝議。」

季桓便給她描述叄皇子如何被質問,如何嚇到哭。講到皇帝在偏殿召見幾人,審問黃宸,痛斥太子與叄皇子兄弟離心不忠不孝;太子也給訓哭了,抱著皇帝的腿認錯反省,求著讓皇帝懲罰;叄皇子則是紅著眼裝委屈,乖得很,主動要皇帝把他打發出去,後來見皇帝頭暈目眩,又第一個搶上前去撫背遞茶揉心口。

真是好一出熱鬧。

季桓擅長講故事,姜晏聽得入迷,恨不得端盤葵花籽助興。

「輪到我事情就簡單多了。陛下問我『你現在是誰的人?』我說我一心為公,心中只有陛下。」他叄言兩語略過自己獨善其身的話術,「總之,我毫無損傷地出來了,太子撤了理政一職,叄皇子如今困在宮中不得出。明面上是他主動要陪奉天子盡孝心,實際他根本走不了……陛下未查清金烏塔貪墨事宜之前,不會放叄皇子和黃宸亂走動的。」

這就讓季桓對金烏塔的秘密更感興趣了。

「我覺得,聞闕肯定知道點兒什么。」季桓回想起聞闕在偏殿過於冷漠的表現,慫恿姜晏,「你有空問問呀。」

姜晏別過臉:「我才不要替你問。」

也不知哪里戳到了季桓的點,他笑得眼眸彎成月牙兒,「好,那就不問,我們不稀罕見他。」

姜晏覺著這話味兒不對,還沒來得及回嘴,季桓興致勃勃道:「關於帝王家這點兒熱鬧,我還知道些秘聞,你要不要聽?」

姜晏的耳朵嗖地豎了起來。

不怪她,實在是季桓太會講故事了!

他架著姜晏的胳膊,將人整個兒轉過來,背對著自己。這個姿勢可以將姜晏徹底圈起來抱在懷里。

「嗯……從哪里講起呢……」

笑眯眯的青年將下巴擱在少女頸間,垂落的眼睫遮掩著困倦。他的聲音摻著慵懶的沙啞。

「那就先說最有趣的罷。」

「太子和叄皇子……其實都不是陛下的親生子嗣。」

「啊——」

「帝王家真的好生綠意盎然呢。」

姜晏:「……」

姜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