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那么一個月了，下山第一年過去了，蘇曉十歲了。

寧景晗終於開始教她練武功，他略略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刀槍劍棍十八般兵器，師傅不在行。我能夠教你的，只有近身攻擊，而且還是短武器。目前最佳的選擇：一，蕭，或者笛子；二……扇子……」

他還是擺脫不了那種愧疚，一把鐵扇，三百二十七口人命，太重了。

蘇曉有些猶疑不定，最終笑臉如花：「扇子！」

寧景晗不知道，自己跨越底線，傾囊相授的根本原因，卻是某女認為扇子比較好藏暗器，而且天氣熱了，扇起來多么多么涼快啊……

這下寧景晗愁了。因為蘇曉練習根本就沒有武器，用紙扇？天，她還是一個初學者……

他緩緩地靠上精致的書架，看著霧氣蒸騰的竹葉茶，眼前浮現出蘇曉的笑臉。

只要她開心就好。

覺得什么都值了。當時他就像是收了盅惑一樣的說出這句話。

一點不像是自己的性格啊，他捂著臉開始笑，笑得癲狂。

書架抖動，一個木盒子抖落下來。

他看著木盒子上久積的灰塵，悠悠的嘆氣。

這是淳於給他的盒子，說他什么時候很困惑，就打開這盒子。

淳於辰雪是個死神棍，每次說的話都該死的准確，那是他自己用命換來的預言，當然准確。

可是啊……為什么不在十二歲之前認識他呢？當時他們只有過一面之緣，十二歲之後，兩人一見如故。

他緩緩的打開盒子，目光卻凝聚在一起，久久的散不開。

是他曾經拆成片，扔進大海的鐵扇。

他竟然一片不少的找回來，又組合在了一起，有些地方的顏色不一樣，那是曾經斷裂的地方，被鐵水又拼湊在了一起。

把玩著扇子，他走出書屋，輕喚：「曉兒。」

看著她蹦蹦跳跳的過來，笑臉比盛開的花兒更加明艷。

*

這孩子總是很聰明，什么都學得很快，很用功，白天一去山里，不練上一整天，絕不會回來。

蘇曉也暗自高興。自己是有內力的，內力對於她來說是最不缺乏的東西。吃一棵草葯，長一大截內力，不是傳說。蘇曉就是這玩意兒的受益者。可是她無法使用，一是缺乏經驗，二是沒有基礎。憑空而來的，她的內力總是很虛浮。

可是師傅教給她的東西，全部都是最基礎的，剛好合適。

*

正式成為師徒兩個月。

*

蘇曉又出去練功了。

寧景晗又變身為全職家庭婦男。家？嗯，這就是他的家。

眉眼染上笑意，他拔出了一顆竹筍，開始撥起殼來。

在他的熏陶下，蘇曉變的飢不擇食【這是毛的形容詞捏？】，挑食的毛病改了個干干津津。

無論怎么樣練功，蘇曉都會在正午的時候回來。

今天，午時三刻，蘇曉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他放下手中的竹筍，不停的走來走去，心里焦急不已，總是若有若無的盯著遠方的竹林。

最後他也懶得掩飾自己的擔心了，直直的看著遠方的竹林。

午時四刻……

不行，他忍不住了！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