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一拍腦門子，想起了來這里的目的。

現在已經未時了，基本所有的書都抄完了，言琬琬很高興，顧不得丫鬟的詫異，抱著蘇曉狠狠親了兩口。

蘇曉頂著臉上兩個大大的紅色唇印，格外無辜。

丫鬟立刻去給言老爺匯報，言老爺更加高興了，拉攏意蕭公子有把握了！

女兒嫁了那個小公子也算不錯，他又笑開了花兒~

「琬琬，那個，可不可以帶我去青樓？」蘇曉小心翼翼的提議。

言琬琬高興的蹦了起來：「阿蘇！你終於想通了！真上道！走吧，想去玩兒什么？」

「嗯，我想去打聽一下消息。」蘇曉很認真的點頭。

言琬琬有些失望，不過立馬又生龍活虎了：「走吧！穿女裝去不方便，咱們去換男裝。」

蘇曉搖頭晃腦的：「我穿的是男裝啊。」

「笨死了。」言琬琬不客氣的點了點蘇曉的胸前，「你的束胸綳帶松了。」

蘇曉捂住胸，臉蛋一紅：「流氓！」

言琬琬說：「大家都是女滴，你傲嬌什么？！」

蘇曉繼續皺眉，蚊子一樣的聲音：「勒著疼……」

*

片刻之後，兩個俊美的小公子，用一種非常不雅的姿勢從言府的後牆翻了出來。

「琬琬，為毛我們要用這種狗吃屎的姿勢出來，我輕功也算行……抱著你也能飛……」

「你妹的蘇曉你不早點說！死呆子！」

「哦……可是你沒問。」

「……」

*

走在青樓門口，蘇曉又一次開了眼界。

所謂的香汗如雨，胭脂如霧，就是這樣的。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只要有銀子，青樓女子的心，就是你的，沒有銀子，誰也不認識。

這就是歡場女子。

言琬琬找了老鴇，叫來幾個姑娘，吹了小曲兒。

女子嬌笑吟兮，面容清秀水靈，一雙大眼睛格外動人，卻又帶有一些風塵的嫵媚。

言琬琬摸不清什么態度的問了一句：「感覺怎么樣？看輕么？或者覺得下賤？」

蘇曉搖了搖頭：「只是覺得……可憐啊。」

「這些女子，因為謀生，要把身體和心，交給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即使那個男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言琬琬喝了一口酒，活脫脫的一個紈絝子弟，眼神卻蒼涼的讓人心驚，「呵，皆說風塵女子多薄幸，誰知道她們是被逼的？有時，她們不被當作女人對待，甚至連一件東西都不如。」

「把身體交出去，是什么意思？」蘇曉突然問了一句，「之前的什么『奸污』，『糟蹋』，『周公之術』，『簾子放下去……天亮了』，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某夭：蘇曉你可以概括的具體一點……】

言琬琬愣了一下，眼神清明：「想不想知道……？這個事兒，女孩子知道多了，不好。可是……權利在你手上，你要不要知道，要，我就讓你知道。」

蘇曉思考良久：「嗯，我要知道。」

於是言琬琬遣退了兩個少女，打開窗戶，指揮蘇曉帶她爬上樓頂。

蘇曉照做了，兩人偷偷的伏在拱形樓頂下，解開一匹又一匹的房瓦。

等了良久，言琬琬輕笑出聲：「好了，過來看吧。」

那是怎么樣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自嘲，疑問，頹廢，卻又有些不屑，隱隱約約束縛著的野性。

是了，蘇曉終於明白了，每個人，都是有故事的，這才是言琬琬的真面目，她真實的一面。

她透過小小的，瓦片大小的缺口看下去。

一副異常直白的一幕在她眼前上演。

白花花的身軀抱在一起，女子的臉上有嘲諷，更多的是委婉求全，做作而放肆的尖叫：「我受不了了，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