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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不可以 琴瑟桃夭 1429 字 2022-08-03

她想要坐起身,卻是雙手無力,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蔓延開來:「嘶——!」

「我沒告訴他。」淳於辰雪笑了笑,慢騰騰的坐回太師椅上,雪白的大腿依然誘人,他要命的一晃一晃,若隱若現人遐想……

「可不可以……穿條褲子……」蘇曉很是無力的建議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下來了,「我睡了幾日?」

「不多,就四天。」淳於辰雪神清氣閑的束起三個修長漂亮的手指頭,順便風騷的撩了撩披散的黑發,別樣誘人……

哦……四天。

她默默的卷起四個手指,嘴角無力抽搐……所謂的「就」四天?!

那個男子……恐怕是擔心的要死了罷?

她可以明白,他是怎么樣的情形。

「師傅呢?」她聲音很沙啞,嘴唇干裂,可是身子上卻是干凈無比,甚至頭發上都被人好好的打理過。

「被我打暈了……」男子不在意的把玩著指甲,緩緩抬眸,「他照顧了你三天三夜,你的身子,頭發,都是他弄干凈的……他說你喜歡干凈。而且我第一次看見他那樣狼狽,沒想到他開戒之後第一次殺人……是為你。」

蘇曉緘默的轉過頭,這些……她都明白。

「那么……」淳於辰雪不知道什么時候湊到了她跟前,一字一頓地說:「這些年,他對你怎么樣,你都知道……可是這樣瞞他,你……不覺得良心愧疚么?」

一字一句,化作一把又一把的利刃,將她的心臟扎成肉泥,蘇曉瞳孔猛縮。

她顧不得滿身的傷口,顧不得手臂被刺穿,顧不得腰部的傷口深可見底,她的手死死地捂住心口,大口喘氣。

「我的來歷……無甚關系。」她低下頭,「我接近他是偶然性的,並不是因為白煜。我愛他。」

第一次,她對人如此坦然自己的心事,不知道為什么的,她覺得這人說不會告訴師傅,他就真的不會告訴他。

「呼……」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開始抽起水煙,另一只白玉一樣的手,有規律的敲打著太師椅的扶手,「你愛他?他知道么?」

「他……知道我喜歡他。」蘇曉埋下頭,無力的靠在床頭,「可是……他不也瞞了我……太多么?」

「這樣,他愧疚么?」她沒有再去計較,她低下頭。「這樣,就算是大家都有公平了吧?」

「不,不對。」紫衣男子猛然站起身,好似他會在任何地方停留,卻是任何地方都留不住他,他一點一點的打開卷簾窗,讓光和空氣涌進來。

「若真的是愛,那么……是不可能有絕對公平的。」他淡淡的嘆,「每個人都會為彼此付出,無論多少,只是想為彼此跟好而已,永遠算計不清的。」

蘇曉輕笑:「嗤。」

搖了搖頭,她發絲輕盈,白衣霜華,如雲似霧,更是襯得面無人色。

「我是說啊……」她頓了頓,看到有一只白色的菜粉蝶,一點一點地飛進了屋子,身姿輕盈,卻飄渺的讓人感覺不切實際,「什么東西……都不是絕對的。」

她強忍著痛,伸出手,手指沒有健康的肉紅,卻是真真的如同雪雕。

白蝶撲閃著翅膀,在空中盤旋,好似遲疑許久,最終落在她顫巍巍的手指上。

「每個人……的愛情,都不一樣的,這才是對的吧?」蘇曉呢喃著,濃密而黑卷的睫毛如同蝶兒一樣,親親的顫動著,不管對方有沒有聽到。

「有人的愛是匕首,她會把匕首刺進心愛的人的心臟,然後自殺;也有人的愛……就是婉轉的唱腔,最終化作一腔苦怨,然後被糜爛的現實腐蝕的什么也不剩下;還有人的愛,就是斤斤計較步步為營,一字一句的揣摩,一心一意一為著那人,像是信徒一樣的虔誠……更有人的愛,像是一個美麗的謊言。外表甜美如糖,然而內在卻……卻是,腐爛不堪。」

一個又一個奇怪的比喻,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因為她也僅僅只愛過一次,這一次,才開頭呢。

她沒有豐富的經驗,也沒有智慧的頭腦,更沒有稠密的心機。

她有的只是單純的滿腔熱血,他要,她便給。

當然,她也不會期望著那些,她想要的東西很簡單。

人這一輩子么……愛一次,就夠了,何必要那么多。

「奧。」淳於辰雪笑的古怪,連同他的感嘆詞也古怪,「可怕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