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1 / 2)

無常劫 水千丞 1248 字 2022-08-03

這對視的須臾間足夠撕開他們的心,解彼安不堪重負地別過了臉去。

范無懾馬上將他的臉扳正,看著他意欲封閉自己的冷漠神色,心中一陣絞痛。

倆人僵持了許久,范無懾小聲叫道:「師兄。」

解彼安面色一滯,輕輕咬住了下唇。

「師兄,我是不是長大了。」范無懾拉起解彼安的手,摁在自己硬熱的胸膛上,「我說我會長得比你高,比你壯,我說的話可是作數了。」

解彼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說過的話,也不要不作數,別把它們收回去。」范無懾低頭親他的鼻尖,「我可以做你的師弟,只要你……」

「夠了。」解彼安咬牙道,「你改名換姓欺騙我和師尊,博取我們的信任策劃你的陰謀,偷師尊的法寶,他的死你亦難辭其咎!你犯下的過錯罄竹難書,事到如今,竟然還想在我面前賣乖,你把我當成什么!」

范無懾眼中的星火熄滅了,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我把你當成……」他似乎一時找不到最貼切的答案,而深為苦惱,於是在沉默片刻後,以一個吻傾注自己的情緒。

他們今天有了各種各樣的吻,先是急躁和粗蠻的,然後是熱情和綿長的,現在這個吻格外地專注,仿佛世間再沒有任何事比親吻他更迫切和重要。

范無懾扯開了他的腰帶,大手探入衣襟,在那光潔的肌理上四處點火,在唇舌的掠奪間,范無懾發出低啞的誓言:「我把你當成我的妻子。」

「唔……混蛋,放開我……」解彼安不斷地嘗試奪回自己的身體,卻只是徒勞地在范無懾身下做更加多余地扭動。

「該說你是吃軟不吃硬,還是吃硬不吃軟呢,我想好好對你,你就偏要惹怒我。」范無懾將那些礙事的衣物逐一剝離解彼安的身體,他的氣息變得沉重,渾身血液都不可控地朝下匯涌而去,「想要你。」

那一句霸道的「想要你」猶如巫咒,加之范無懾肆意妄為的唇和手,將解彼安的意識狠狠盪滌。

關於身體的所有記憶一應被喚醒,那些瘋狂的、激烈的、放盪的夜,都由彼此交換的溫度和體y-e為證,自肉身一直深刻魂靈,輪回轉世,前世今生,依然不能抹除,一經觸發,就是排山倒海的襲來,沖破了所有桎梏,呼嘯著要填滿意識的每一絲罅隙。

一場極度混亂、幾乎失控的性事,有險些要重創靈脈那樣激烈的抵抗,也有放空一切後無法自抑的淪陷,他們向對方展示的絕不僅僅是無遮無擋的身體,還有千瘡百孔卻不得不一遍遍自我和供人切開來剖析的心。

他們相擁著墮入懸崖。

——

解彼安醒來後,枕邊沒有人,只有一束蘭花,是從他的蘭園里采來的,有些笨拙地搭配了四五個品種,意圖分出顏色的層次,不怎么好看,在略懂花藝的人眼里都算浪費了花,但又顯示出一股無法忽視的心意。

解彼安不顧身體的酸痛和疲倦,一把抓起那束蘭花,氣急敗壞地想要扔到地上鬼,可又想起它們是自己辛辛苦苦栽培的嬌美人兒,撒氣也不該撒到它們身上。於是高高舉起的手,改為將它們湊到了鼻尖,輕輕一嗅。

清幽淡雅,沁入心脾,他一生摯愛蘭花,只覺此花從形到性到氣味,無一不是款款君子,他在不諳世事的少年時,愛自比蘭花,以其高潔脫俗的品格束約自身。長大之後才明白,他根本配不上這種花,他只是創世之神灑落人間的一枚泥點子,在滾滾紅塵中苦苦掙扎。

解彼安深吸一口氣,支撐著坐了起來,從難以啟齒之處傳來的尷尬的疼痛令他臉色發青,耳根卻紅透了。他竭力摒除雜念,運氣調息,卻發現身體里有一個陌生的靈體。

上他身的東西竟然還在他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