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笑可悲可嘆的一生,卻還要叫他重來一次。
重來一次,他依然是愛恨兩難。
「怎么。」范無懾譏誚道,「是當著我的面不敢說嗎,你對我說過多少惡毒的話,還差這幾句?」
解彼安倒吸一口氣,啞聲道:「你若不想死,也不想死後接受最嚴酷的審判,就該珍惜這偷來的一世,隱姓埋名,別再造孽。」
「那你會跟我走嗎,與我一同隱世。」
「不可能。」解彼安生硬地說。
「那么我也不可能。」范無懾目光陰鷙,「我不必東躲西藏,也不必偷偷摸摸,只要我得到天機符,天機符為我得到其余的一切。」
「你得不到。」解彼安的語調平靜中帶著執拗。
「由不得你。」范無懾站起身,將解彼安橫抱而且。
「你又要做什么!」
「賞花。」范無懾抱著解彼安走到蘭園,在涼亭坐下,就像前世那般將他的大哥抱坐在腿上,竟似真的要賞花。
石幾上有備好的茶點,茶水還飄著絲絲熱氣,四五樣點心全是他愛吃的,其中有兩樣要跨越酆都城南北。他難堪地被范無懾環著腰,按在腿上無法動彈,他道:「劉叔他們呢?」
「後廚。」范無懾拿起一塊點心湊到解彼安唇邊,「活得好好的。來,嘗一嘗。」
「你這是在做什么?」解彼安冷眼瞪著他。
「與你一同賞花,做些愛侶間會做的事。」范無懾坦然道。
「我的話你一句都沒聽進去嗎,若我今日不回冥府……」
范無懾趁機把點心塞進了解彼安張開的嘴里。
解彼安瞪著范無懾,狼狽的吞咽。
范無懾笑出了聲來:「我自有主張,你不必操心。」
解彼安心中疑竇叢生。范無懾為何如此淡定,以他現在的能力,絕不可能是整個冥府的對手,這必然是另有陰謀。
但范無懾似乎真的成竹在胸,怡然自得的要賞花,雙臂環著解彼安修勁的腰,下巴墊在他的肩上,時不時用嘴唇蹭他的側頰和脖頸,「給我介紹介紹花吧,我小時候還記得幾樣,如今全忘光了。」
「……你到底有什么陰謀。」
「盪山荷我認得,哼。那株呢,藍色那株。」
「太陽下山前,我必須返回冥府。」
「我小時候你總給我做各種香囊,薰衣的,驅蚊蟲的,安眠的,現在也給我做一個吧。」
「范無懾。」
「嗯。」范無懾應了一聲,而後轉頭含住他的唇,細細密密的親吻。
解彼安的手抵住范無懾的胸膛,又被握住手按在了腿上。與這具身體越是靠近,他越是能體會到它的高大和強健,那起伏的肌肉和鼓噪的心跳,仿佛將人困在一個溫暖堅實的牢籠,想要逃脫,又不想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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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真的太累了,我去度個短假,八號回來更新,我回來之後一定會調整好身體,梳理好劇情,好好更新,萬分感謝大家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