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宮牆後的孩子(1 / 2)

欺師 一貧如洗 1315 字 2022-08-03

「你是誰?」

百里太子依舊穿著那身朱玄衣,對比鮮明的紅與黑將他那份與生俱來的矜貴訴寫的淋漓盡致。

榆錢兒聽到聲響,垂眼看他,清俊儒雅面龐依舊,就連那笑都溫暖明亮。

故人重逢本該是件喜事,可是榆錢兒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那時候他以為是因為蝶衣的緣故,後來的後來他才明白他不開心,也只是因為他每天都盼著能過來跟他說幾句話的人,從來沒有問過他的名字。

每個人都有名字,他也有,只是內侍說名冊上沒有他,而他唯一的朋友更是沒有問過。

「榆錢兒。」

榆錢兒散落在背的發,被冷風揚起,遮擋住了他垂看的眼睛。

那雙能笑的彎起來的月牙,像不熟的青果透著滿心酸與澀。

應該高興的呀。

指腹碰到對方贈予的點心,雖然冷硬但是那甜卻沒有退卻,榆錢兒忽覺得有些羞恥,這樣對待一個問他姓名的人很不好。

他換了態度,努力讓自己高興些,「蝶衣都是這么叫我,你也可以。」

「榆錢兒……」

百里太子細細呢喃著這個名字,只覺得這人就連名字都跟常人不一樣,尤其這人身後榆葉婆娑,更讓這名字多了三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特意味。

或許,他真遇見個草木精靈。

「最近遇見的歡喜事還真多,父君說天下施可能要來,我又遇見了你。」

榆錢兒覺得「天下施」這三個字有些耳熟,細想卻不記得在哪里聽過了。

他看見了百里太子手里拿著的東西,「你這是要去哪?」

百里太子聞言頓時笑起,那是真正高興的笑,就連挑起的鳳眸都透著興高采烈。

「昨夜黎明破曉之際,我的長子,昭國的長孫誕生了,我現在正趕著回去看他。」

百里太子開心的很,他舉著手里的請帖對著榆錢兒晃了晃,「我給他起名輝夜,等過幾日滿月了,你也一道來玩吧。」

本想遞給榆錢兒一張請帖,奈何城牆太高,他試了幾次無果,只得作罷,「到時我來接你吧,你一直都在這里嗎?」

榆錢兒點了點頭,他想自己大約是這輩子都離不開的。

「我會一直在。」

回應一般的言語,卻是無形囚籠將他層層禁錮,離不開,逃不脫,終其一生命耗於此。

可是無憂無慮的百里太子是不懂這回答的。

於他來說,只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在某個傍晚遇見了一個話本里才能出現的,好似精靈一樣的人物。

就像之前在這宮牆後遇見不識他身份,能跟他輕快說話的新奇,像是被他知道對方罪孽深重後的厭惡。

這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於他來說只是停駐腳步,與以後多了些談資,卻不知這幾句話會在別人那里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對於榆錢兒來說,這是他頭一次受到別人的邀請。

一開始還覺得沒什么,直到他發現閉上眼睛卻睡怎么都不著,發瘋似的滿腦子都是那句「你也一道來玩吧」。

榆錢兒一夜沒睡,他腦子很亂,精神卻好的出奇。

他抓著頭發拍著腦門,神經質的圍著榆樹走來走去,瘋魔了一樣。

「要是蝶衣在就好了。」

他就可以問問她,別人的滿月酒都是怎么樣的?

是不是要准備什么,還要說很多很多的吉祥話?

可是蝶衣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