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辦的事情怎么樣了?」
「已經在進行當中,相信在曼陀神的庇佑下,很快就能看到結果。」
「很好。」
曼陀神使看著跪地的人挑起唇角,他正欲離開,黑袍人卻匍匐在地拽住了他的袍角。
他卑微的跪著,忍受著從靈魂深處帶出的煎熬折磨,聲音痛苦欲折。
「我知我一直沒有完成神使的吩咐愧對神使,但是我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接受過您的恩賜,近日我夜夜被罪孽折磨,痛苦難熬,求神使垂憐,賜我佛骨舍利鎮壓我身罪惡。」
曼陀神使面對苦苦哀求的信徒,視若無睹,「身為聖女,隱在宮中這么多年,卻連百里瀧的信任都得不到,你可知道已經有人對你不滿。」
「我可以的!只是有國師從中作梗才讓我廢了許多周折,我還需要一點時間,真的,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必定能讓國君對我死心塌地。」
提及昭國國師,那神使似乎想起了什么,嘲諷揚起的唇角慢慢淡卻,就連身上陰冷的氣息都濃重了幾分。
「你在宮中,可發現他最近有何變化?」
黑袍人頓了頓,似是不知道該怎么說,「的確是有變化,感覺親近了不少,對國君也不再是以往冷冰冰的模樣,看人待事也……」她不知道如何形容。
那曼陀神使卻幽幽接過,「猶如少年人模樣。」
「對,就是這樣!」
黑袍人正想再多補充幾句,卻見帶著哀容金戒的手指,恩賜一般的對著他伸出。
黑袍人整個人激動壞了,雙手高舉顫抖祈求著曼陀神使拿出來的東西。
朱紅的曼陀舍利,才剛到手,就迫不及待的把它吞了下去。
猶如全新蛻變,那倉惶痛苦的聲音,都變了溫柔嫵媚模樣,「多謝神使恩賜,我一定會為神教肝腦塗地。」
「去查清他如此變化的原因。」
「我會再來的。」
紫色身影就如同來時那樣,漸漸溶於煙霧,這場面似曾相識,上次這人從他面前溜走時就是這樣!
聶青桑猶豫了片刻,在黑袍人和曼陀神使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深紫衣袍在玄武石堆砌的城牆間蹁躚而過,猶如貓爪落地無聲。
聶青桑驚駭於對方的武學造詣,而更讓他驚訝的是對方對巡夜侍衛的作息把控。
那看似悠閑緩慢的腳步,卻總能剛剛好的避開巡夜的侍衛。他穿梭在這所皇宮里,熟悉的就像已經來過千次萬次。
這絕對不是誇張,聶青桑心跳的很快,他敢判定這所謂的曼陀神教,絕對早在無聲當中滲透於皇宮當中。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正欲往前的神使突然停下。
暗夜寂靜,月光落在他蒼白到泛出冷光的下巴上,紫袍神使微微側臉,像在聽著周遭一切不和諧的聲音。
聶青桑貼著宮牆收斂住所有息,汗透中衫的脊背緊貼在冰涼透骨的玄武石上。
被發現了嗎?
心臟砰砰躍動。
除了吹過宮牆間的嗚咽暗風,耳邊似乎什么聲響都沒有。
其實也就只是一兩個呼吸的功夫,可是身處其間,卻像過了千年萬年。
好半響,聶青桑才微微伸眼觀看,卻見宮牆之間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