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斜挑,緊收在聶青桑脖子上,她可不是聶青桑,這一緊便在他脖子上切出道血痕。
不過滲出幾顆血珠子,聶青桑才剛感覺到疼,百里瀧可是心疼壞了。
隨著心疼一路攀升的是他的怒火。
「你若現在收手,本君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放我一條生路?」荷香嘲諷笑起,「我早就在此處埋下無數炸葯,只要我一聲令下,這里會被直接夷為平地。我一條賤命死不足惜,但若是讓我們金尊玉貴的國師大人缺胳膊斷腿可就不好了。」
金尊玉貴一臉血的聶青桑「……」
「你是想挾持我,好讓你安全出宮?」
「閉嘴!」
荷香聲音不耐低聲,「你再多嘴,老子切了你的頭!」
這聲「老子」讓聶青桑微微挑眉。
那家的土狗,叫誰老子呢!
「黑甲衛已將此處團團包圍,你注定插翅難逃。」
聶青桑道,「我總覺得你人不壞,你若是有什么苦衷就說出來,我聶青桑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卻也自認沒做過什么虧心事,你又何必如此。」
「光明磊落?呵~」
荷香恥笑,「皇宮門前的頭顱摞成山高,哪個不是因你之故。」
聶青桑愕然,什么意思,「我……?」
百里瀧一雙劍眉似寒夜之凍,酷戾冰冷讓人生畏,「說出你的條件。」
聶青桑心生欣慰,看看他家傻兒子,狗崽子的粘人性子,硬生生能逼出狼一樣的威武霸氣。
「你瞧瞧。」
荷香壓低聲音靠近聶青桑,「就算你被千萬人唾棄,也有人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緊張呢,我若是不提點意見,豈不是很對不起你們這一對狗男男。」
聶青桑:你才狗男男,你全家都狗男男!
嘲諷他可以,他不允許有任何人笑話他家蠢兒子!
「百里瀧很好。」
聶青桑堅定的回著,「他以後一定能成為一位賢明的君主。」
「賢明?」荷香恥笑,「不如你我打個賭如何,他若是賢明君主,我便放了你,反之……」
刀刃上移,如蛇鱗細密冰涼,貼著聶青桑面龐移動,像脾氣不好的花匠修剪多余枝條,「你這張臉我很不喜歡,不如替你毀了如何?」
說來也怪,這種危難時刻,聶青桑卻突然很想狠揍身後這人一頓,小小年紀不學好,在這學誰威脅哪。
「百里瀧!」
荷香高聲道。
「聶青桑說你是賢明之君,我倒要問問你,嘉成三十八年,春城最後一役我昭國大軍明明是贏了,為何昭國最後還會落敗!」
百里瀧眉頭一擰,春城之役是東陵與昭國最後一場交戰。
可是……
「你是不是記錯了。」百里瀧道,「因為領隊將領剛愎自用,狂妄自大,以至輕敵,最終牽連整場戰事,乃至東陵圍困整個昭國皇城。」
因為這位將領,差點讓整個昭國被東陵取代,若不是有義父,昭國怕也只會變成歷史上的一個詞匯。
因為此事,昭國百姓恨毒了這位將軍,他登基那日,還看到百姓拉出那個刻有將軍帶著木枷跪地的雕像,又人用鞭子抽,雞蛋砸,最後還澆上火油焚燒暗唾。
這荷香怎么無緣無故的提及這個?
荷香雙眸烈烈,因為太過憤恨,鉗住聶青桑的手指深入肌力。
挺疼的。
肉疼,眼疼,心也跟著疼。
要不是周圍人多,他估計會眼睛一酸,落出淚來。
聶青桑抽抽鼻子,「說話就說話,咱能不動手嗎?」
「你活該!」
荷香言詞激烈,滿目猙獰。
「根本不是這樣的,他那么好一人,他明明打了勝仗!他告訴我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