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今天這一頓簡簡單單的早膳，聶青桑真的是等了太久太久。

雖然坐在這桌上的主人，在看見它到來時臉色就沒有好看過，雖然在桌上也沒有他喜歡的菜色，可是他還是高興。

白夫人冷眼瞧著辦事不利的下人，讓對方去傳話邀請百里瀧過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把聶青桑也帶過來了。

不過為了之後的事情能夠順利進行，白夫人干脆直接忽略桌上聶青桑，來個眼不見心為凈。

「跟伺候你的下人問了半天，卻因為你來的時間太短，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我就挑了幾樣灶上做的比較好的，也不知你喜不喜歡？」

「喜歡。」

聶青桑連連點頭，白夫人顯然喜歡吃素，除了桌子，中間擺的一道素牛肉，能跟肉沾上邊，剩下的全是香菇菜心之類的清淡菜色。

這些東西是聶青桑800年都不會碰的尼姑菜。

不過好心情能戰勝一切。

他握了筷子，准備從自己最不喜歡的香菇開始。

百里瀧雖然有時候也希望聶青桑能吃一些蔬菜，但是這樣「虐待」自家媳婦的早膳，他卻是不能接受。

「的確不合胃口。」百里瀧不動聲色地按下聶青桑握住的筷子，「可能因為夫人住在東陵，所以不知我故鄉吃飯的風俗，這些清粥小菜在我故國如果用來招待客人，是會被認為刻意羞辱。」

聶青桑滿腦門子問號。

這風俗我怎么不知道。

「那還真是我失禮了。」白夫人連忙道，「是我疏忽了，你想吃什么，我現在就讓廚房去做。」

白夫人問百里瀧，百里瀧看聶青桑。

百里瀧：義父想吃什么？

聶青桑笑得禮貌，「我覺得清粥小菜就挺好的，大魚大肉的吃多了難免會覺得膩。」

不不不，他可以一輩子吃肉，一輩子！

可是百里瀧這番圓場的話，落在白夫人眼里，那就是故作乖巧，故意討好。

「那就紅燒蹄膀，東坡肉，糯米八寶，醬鴨掌。」百里瀧零零總總的點了七、八樣大菜，碟碟都是聶青桑喜歡。

白夫人認認真真聽著，還讓旁邊的下人幫忙記下，「這些就夠了嗎？要不要再加點別的？東陵距離南夷路遠，這邊有很多菜色，是在別處見不到的，不如我再多加幾道東陵名菜？」

百里瀧毫無起伏的聲音，透著拒人千里的冷，「不用了，我們中午會出去外面吃。」

他湊近聶青桑一些又問，「你可還有其他想吃的？」

聶青桑搖搖頭，「又不是豬，你都點了這么多了，怎么可能還會有其他想吃的。」

再說了，這只是一場早膳而已，偏偏讓百里瀧給弄得像是一場大宴席。

百里瀧點的東西有些需要時間做，好在桌上干果頗多，這種人可以邊吃邊等，可是這說著說著不知怎么就扯到百里瀧身上去。

「我觀你年紀不小了，怎么還沒有家室？」

如果不是因為聶青桑，百里瀧不會讓自己坐在這里，更不會讓自己陷入這些家長里短，逼婚這種東西無論在什么時代，什么環境都讓人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