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這人什么關系?總覺得你們兩個不怎么正常的樣子。」
明眼人都能看出聶青桑很徐招人關系匪淺,可是問出的只有葛藤一個,他調笑的對著聶青桑挑了挑眉,「別是真被我說中了,是你的老情人吧?」
喝個茶都舍不得付錢的扣門精,竟然一轉頭就花十萬兩買下這么一個人,這真是由不得人不多想。
「別胡說。」
葛藤那都好就是嘴上沒個把門的。
「其實我也有些好奇。」百里瀧沒有直言,「這花樓今日拍賣的都是幼童稚女,為何他會出現在這里。」
百里瀧問,「義父對他了解嗎?」
「他那種人用不著了解。」聶青桑不知想到什么叮囑道,「他不是什么好相於的,你不要離他太近。」
這下葛藤更好奇了,「別告訴我,這個是當年搶了你男人的男人。」
既徐招人的腦袋後,葛藤的腦袋也被聶青桑列入采摘范圍。
「真這么好奇,干嘛不來問我呀?」徐招人看似遠遠的坐著,可惜那耳朵卻是高高豎著的。
「我和他的關系呀……」他用一句話吊起兩人的胃口,卻遲遲不肯給出答案。
徐招人托著嗓子,「榆錢兒我能說嗎?」
「你閉嘴!」
「你們看看,不是我不告訴你,是他不讓我說。」
徐招人不滿的揉了揉肚子,「榆錢兒我餓了!」
他大刺刺的坐在那里,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的樣,「我要吃面吃你親手煮的面!」
「不會!」
「榆錢兒你好歹虛長我幾歲,你就是這樣欺負我的嗎!」
聶青桑真是一聽見對方喊自己的小名就腦仁疼,「行了行了,我現在去做,你可別吵吵了。」
他剛站起來,徐招人招人煩的聲音就鍥而不舍的從後邊冒出來,「還記得我怎么吃面的吧。」
聶青桑哪怕不耐,身體的記憶卻還清楚無比的記得一切,「不放葷油,不放辣。」
「我還要兩個雞蛋……」
「知道了,不攪散。」
聶青桑站起往外走,沒人看見他無奈下的寵溺。
百里瀧跟了出來,「我給你幫忙。」
「廚房煙大,味又重,怎么能是你來的地方?」
「你都能來,我為什么不行?」
百里瀧掀起衣擺蹲在灶台底下生火,金尊玉貴的他這輩子能做過這種事,他舉著火筒吹火,卻被冒出的煙嗆了嗓子。
「慢點,慢點。」聶青桑連忙過來一邊給他順背,一邊順手把火給點上了。
他好似極其熟悉灶台間的事,無論是燒水和面,還是擀切,這些他本不應該接觸的東西,做起來卻熟練無比。
這是百里瀧第二次見聶青桑做飯,上一次的榆錢飯記憶猶新,這一次就又來的措不及防。
百里瀧既為目睹側樣具有煙火氣的聶青桑覺得欣慰,又有一種淡淡的悵然和不確定感。
他的心上人,在為別人做飯。
這真是一種微妙又酸澀的心情。
百里瀧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大度的人,曾幾何時,他甚至覺得女人之間捻酸吃醋尤為無聊,可真有朝一日輪到自己,卻發現整個人都喪透了。
就好像這做的不是一頓飯,而是直接給對方生了個孩子。
這位昭國明君,就因為一碗面陷入了無盡的自我否定里,泥潭深陷又甘之若飴。
長面在熱氣氤氳間下鍋,又在沸騰翻攪的面湯里挑起,聶青桑卧了兩個又圓又嫩的荷包蛋,燙了新擇的青菜,碼面時還放了一小撮紅油辣椒。
百里瀧瞧著面條哀怨更重,好想殺人。
知道這碗面放到了他面前。
百里瀧眨巴眨巴眼,「這……」
「你也該餓了吧,今天出去那么久也沒看你吃什么東西。」
「……不是給外面那個煮的嗎?」百里瀧差點咬到自己得舌頭,這種時候提他做什么。
提到徐招人,聶青桑手上切面的菜刀都「哐哐」重了三分,「他那個不急,總歸一時三刻也餓不死。」
百里瀧捧著面碗,趁還沒將辣油跟面攪在一起,挑起那個滾遠的荷包蛋遞到聶青桑面前,「你也吃。」
聶青桑真是被自家小崽子暖心的不行,他手上還沾著面,直接就這百里瀧的手低頭咬了一口,荷包蛋里尚未完全凝固的糖心透著浸人心脾的甜。
「你也吃。」
百里瀧也不挑別的,就著聶青桑咬過得那只直接放進嘴里,唇齒反復,仿若柔情百轉,「很甜。」
聶青桑轟的紅了耳根,雖然知道百里瀧說的是雞蛋,可是在他這里卻好似多了些旁的意味。
「我再去煮。」
「等會吧。」等會再去忙別人,「我想抱抱你。」
百里瀧圈著聶青桑坐在腿上,熱氣氤氳的廚房里兩人落在地上的影子緊貼,仿佛融為一處。
「猜猜他們現在在做什么。」
兩人久久不歸,顯然已經過了做面的時間,葛藤拖著下巴看一下燈火闌珊處,坐著的徐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