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惹了不能惹的人?
白夫人暗暗揣測,今天是她魯莽了,還以為在座諸位除了舍老頗有威望,其余人不過婁羅而已,如今確實有些後怕。
聶青桑看著孤零零站在那里的白夫人,看著她中氣十足,又看著她瞻前顧後。
他暗暗收緊了手指,沒什么血色的嘴唇卻依舊難以遏制的開口,「夫人別聽我師弟多言,昨日是我……」
「是我把白玉樓帶到花樓去的。」百里瀧自顧自的往聶青桑碗里夾菜,然後盯著他吃掉,「也不算是我帶過去的,是他要帶我們去挑硯台,自己卻被花樓姑娘帶進了樓里。」
見聶青桑沒動筷子,百里瀧重新給他剝了只蝦,「吃啊。」
根本吃不下飯的聶青桑只得提起了筷子。
如果說剛才眾人的回答,讓白夫人又忌諱又氣,百里瀧這番話卻只讓她剩下驚訝,「你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他被人帶進花樓?!」
「呵~」百里瀧冷笑,「怎么?難道夫人要我把他的腿打斷拎出來?」
他抬眼望著正兒八經質問的某人,已經浸透它皮骨的威嚴,哪怕只泄露出微微一絲,也讓人難以消受。
百里瀧臉上冷笑未消,「他使我什么人,我憑什么要管他死活。」
「他是你……」白夫人啞然,她幾經張口,聲音顫動可依舊無法將那句話完整說出。
徐招人咬著筷子,帶著笑意眯起的眼睛,把白夫人的神情一絲一毫都沒有落下。
白夫人……
百里瀧……
這兩人似乎有些意思。
「母親?」
玉樓滿臉胭脂點駁紅唇,一身香氣,衣衫不整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路上聽說白夫人到處找他,本想先回自己院里換身衣服,再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誰知……
「好熱鬧呀,剛才大老遠就聽見你們在這聊天,正好我進來時遇到了白公子,就一起帶他來湊熱鬧。」
葛藤推了白玉樓一把,「白公子說話呀,剛才還跟我有說有笑,怎么這會一進來就悶聲不吭的。」
葛藤哥倆好的搭著白玉樓的肩膀,「對了,咱們剛才說的是小春香腰細,還是冬雪膚白來著?」
葛藤似是無意,勾著白玉樓的肩膀一副找到自己好友的模樣使勁炫耀。
「我就說你們無趣,不是讀書把自己讀傻了,就是練舞把自己練瘋魔了,你瞧瞧人家白公子,學富五車不說,這勾欄間的風月之事更是了如指掌。」
他指著白玉樓臉上的胭脂印與有榮焉,「好好瞧瞧,這才是真爺們兒該干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