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安仙嬪讓東陵帝君離開的態度近乎驅趕,可是帝君對聶青桑的興趣明顯更多一些,
「你,上前一步。」
隨手一指,佯裝透明的聶青桑就冒了滿腦門的汗,這姐夫看小姨子的橋段,放在東陵帝君身上怎么就這么驚悚。
可是這種時刻,公然違抗豈不更是自殺途徑!
「帝君是何意思。」安仙嬪冷眼而看,「當年領走我一個洗腳婢還不夠,如今竟是要連我的客人也一塊帶走嗎。」
「帝君若是想找女人,東陵什么樣的沒有,何必在我這里給我難堪。」
安仙嬪脾氣大到不可收拾,她越生氣東陵帝君看上去就越高興,「生氣了?」
他笑,「當初帶走你最喜歡的婢女,你還跟我一塊商議她的封號,今天我不過是想看一看真人的模樣,你就如此大發雷霆,是不是說眼前這人要重要的多。」
東陵帝君眼神不動聲色凌厲,「最近東陵人多,我如此好奇不也是關心顰顰安危。」
不說這個還好,一提及這個安仙嬪一聲冷笑,「呵,我的安危?試問這東陵皇宮里,有誰比我的宮殿外面還要戒備森嚴,知道的,會說你對我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准備把我囚禁!」
「誰讓顰顰總是喜歡跑,我舍不得你,只好讓別人多吃些苦頭,旁人怎么想我?我不管,我只想知道顰顰心里如何想我。」
安仙嬪的發梢在他指縫里轉來覆去,像掌控於股掌之間的蝶,無法掙脫不能逃離。
百里瀧於無意間抬眸,卻將東陵帝君眼中肆虐占據收於眼中,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聶青桑。
曾幾何時,自己對義父似乎也是這樣。
那是不是說……
東陵帝君離開了,他來的突然走的也匆忙,他來這里似乎真就是心血來潮,過來瞧一瞧安仙嬪的客人,如今見過自然也就走了。
聶青桑很是後怕,「沒想到這東陵帝君在師姐這里服服帖帖。」他對著安仙嬪一個勁的比著拇指,「師姐不愧是師姐。」
面對「你老公是個氣管炎」這種誇贊的話,安仙嬪平靜的簡直可以,「你若這樣想,那真就是大錯特錯。」
「什么意思?」聶青桑問,「我自從來到這里就一直聽聞他對你很好,剛才短暫接觸了一下,也發現跟傳言所差無幾。」
想到東陵帝君剛才那妻奴樣子,難道還有隱情。
「有人喜歡養貓,有人喜歡逗狗,有的人喜歡古董,有的人喜歡玉器。」
安仙嬪看著東陵帝君離開的方向,「我在他眼里大概就只是一個略微有些姿色的花瓶而已。」
你喜歡一個花瓶,就會為他尋找一個合適的花架,思考往里面放些怎樣的花朵,甚至還會找來貴重的櫃子小心存放。
「但無論再珍貴,那也就只是一個花瓶而已。」安仙嬪眼中沒有半分波瀾,她聲音空盪的厲害,像那年八月天就突然而至的霜雪,冰涼席卷的沒有半分征兆。
「我這么說,你能明白嗎?」
不明白。
聶青桑搖頭又點頭,似乎又有點明白,可是……
「他為什么要這樣?」
身為帝君的他什么沒有,為什么要這樣復雜的去做一件事?
這個問題,安仙嬪想了許多年,可是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一個完整的答案。
「大概……為了讓為了讓他看上去像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