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覺醒來，時宛言發現枕頭被淚水浸濕。

痛徹心扉的感覺還遲遲沒有褪去，夢境里發生的事，仿佛還在昨天。

看了看床頭邊上的相框，是跟孩子們一起去旅行拍的全家福，有種物是人非的恍惚。

洗刷完畢，到飯桌去用餐的時候，寶寶們也已經各自起床，做好早餐等著她出來。

「媽咪早安，昨晚睡得還好嗎？」

「不太好。」

四寶穿著一身圍裙，把她的牛奶端過來，順道問：「為什么不好？」

時宛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認真地把六個兒子的臉審視一遍。

「媽咪？？你怎么了？」

「別說話，我要確認一下昨晚究竟夢到誰。」

「你夢到啥了？」

「夢見你們其中一個早戀了。」時宛言握拳，「好家伙，你們之中到底是誰偷偷早戀了？！」

六只小可愛們面面相覷，神色詭異。

時宛言還沉浸在她的情緒里，逮住他們一起訓話起來：「我告訴你們，未成年之前不能談戀愛，一定要以學業為重。」

孩子們配合地點頭，就差臉上貼著乖巧的表情包。

「唉，估計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我擔心你們早戀，所以做噩夢了。」

大寶神色復雜地看著她，「媽咪，你能不能把你夢到的事情分享一下？」

時宛言想了想，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便一五一十地描述起來，但卻省略了第二個讓她回憶起就痛心的夢境。

等她說完後，兒子們原先有點古怪的表情，逐漸變得扭曲。

她正想問他們怎么回事，卻見下一秒兒子們不約而同地捧腹大笑。

「噗哈哈哈哈——」

「原來早戀的是媽咪！」

「典型的雙標現場嘛哈哈哈！」

時宛言滿頭霧水：「你們在說什么？為啥我一個字都沒聽懂？」

兒子們笑了好一會兒才消停，大寶平復情緒後，輕聲咳嗽兩聲，才解釋起來：「其實，昨晚給媽咪喝的葯，是有幫助恢復過往記憶的功效。」

「大寶你不說是那葯治頭疼？」

「你這不是一般頭疼，而是由失憶引發的神經壓迫。」

時宛言聽著覺得有些玄乎，頓了頓，又道：「所以你確定我昨晚夢到的都是自己的親身經歷？」

大寶摸了摸下巴，點頭表示：「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的。」

然後換她沉默不語。

如果是這樣，那她當初真的跟封景城結婚了，並且，那段婚姻似乎還很不幸福。

「媽咪，你還不吃早餐嗎？再不上班就要遲到了哦！」

「哦哦好，我馬上吃！」

雖然今天兒子們准許她去上班，但也不忘記確保她的人身安全不受威脅。

時宛言一下樓，正准備往捷運站走去，就見那讓人蛋疼的銀色長版林肯轎車停在公寓樓下。

「哇塞，我們s市什么時候引進這款車子的？太流弊了吧！」

「看慣了寶馬奔馳，那海景別墅那邊也常有跑車進出，突然覺得它們都不香了。」

上次送她回來的時候大半夜的沒人看見，這會兒早晨，許多人都要去買菜和上班，經過車子都忍不住探頭張望，偷拍幾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