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深淡嗤一聲,眼底是滿滿的嘲弄,「先下跪看看。」
新婚之夜那筆賬,豈止下跪這么簡單。
「你——」
廖陽煦臉漲得通紅,被羞辱的感覺堵得膛口一陣發悶,他看向一旁的譚歆然,狠狠地抵住自己的後槽牙。
見寧小滿轉身就要走,廖陽煦慌忙喊住她,突然下定決心,「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卑微地跪著,低到了塵埃里面,苦苦哀求,「小滿,我跪都跪了,原諒我好嗎?至少看完我為你准備的煙花……」
寧小滿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很復雜,有驚訝,有嘲諷,有痛快,卻唯獨沒有諒解和內疚。
譚歆然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道:「小滿,這樣也太過分了吧!陽煦畢竟喜歡你這么久,你們以前也很好的,不能因為有了時深哥哥,你就這么對待陽煦!你太自私了!」
自私?寧小滿冷笑一聲。
比起她前世被這兩個人折磨的那些,下個跪又算得了什么呢?
前世,為了討譚歆然開心,除了用虐待她的方法之外,廖陽煦也不少給譚歆然下跪,甚至是磕頭。
而他現在下跪,也並不是因為霍時深逼他,只是因為他想討譚歆然的歡心,所以不管怎樣都要死死地纏著自己,讓霍時深不高興。
這些,寧小滿都是看在眼里的。
霍時深淡淡掃了譚歆然一眼,化語成冰,「我的妻子對待別的男人是什么態度,不需要你來指指點點,還有,你該稱呼小滿什么,稱呼我什么,需要我來提醒你?還是,你想跟廖陽煦一樣……」
譚歆然臉色一變,結結巴巴地回了一句,「對……對不起,姐夫……我再也不敢了……」
霍時深冷笑了一聲,繼續看向還跪在地上的廖陽煦,「車是借的,煙花或許也是劣質的,要是出什么意外嚇到我的霍太太,你擔待得起嗎?」
廖陽煦臉上滿是被羞辱的難堪,一個男人在金錢方面被情敵羞辱的打擊總是致命的。
他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強辯道:「是!我是不如霍總有錢,但是只要小滿開心,我就會盡全力地去滿足她!她喜歡煙花,我就用掉我所有的錢,只想讓她看看煙花晚會,這有錯嗎?」
「哦?」
霍時深淡淡挑眉,看向他的眼神雖然平淡無波,卻能讓人感受他未曾表現出來的諷刺和嘲弄。
「你什么身份?要來滿足我的霍太太?廖陽煦,你好不容易攀上一個對我而言還太矮的高枝,就這么急不可耐地來送死?你不怕把自己搭了進去,還連累到你那個養父的家庭?」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養父是誰?」廖陽煦頓時臉色大變,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霍時深微微勾唇一笑,眼底卻墜著寒冰,「你只要知道,我拿捏你的養父都不費吹灰之力,更別說你。」
他清清淡淡的嗓音仿佛在說一件「今天天氣很好」這樣的小事,低沉的強調卻讓對面的男人一瞬間臉色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