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滿後面三個字說得很飄，好似不介意一般，但是男人一聽到這個語氣就知道她吃醋了。

霍時深微微挑眉，「前女友，誰？」

寧小滿笑，隱隱帶了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也只有霍時深聽得出來，「你的前女友你不應該知道嗎？」

「不知道。」

男人回答得很干脆。

寧小滿竟然被他堵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半晌，她只說了句，「那算了，沒事的話我先掛了，你先忙，我這邊結束了就自己回雪苑。」

李依霜在聽到她喊霍時深老公的時候，眼神就十分微妙了，現在她掛了電話，李依霜倒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淡淡地抿著酒，淺嘗輒止著，淡然釋懷的模樣。

寧小滿微微一笑，看向李依霜，「霍時深說他不知道前女友是誰。」

李依霜瞳孔微顫，隨即哼了一聲，有一絲無奈，還有一絲苦楚，「不是好聚好散，難免會有點怨氣，不然這世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痴男怨女？」

她的話里有話，寧小滿聽出來了，她的意思是她和霍時深當初不是和平分手，現在霍時深對她還有恨意，所以才會是那個態度。

至於為什么有恨意，李依霜想表達的就是有愛才有恨。

寧小滿前世跟一個精神失常的人關在地窖里三年，這三年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是提心吊膽的，時刻注意這廖陽煦的情緒變化，預測著自己什么時候會挨打，什么時候會挨餓……

這些淺薄的話外之音，她很快便能聽出來。

寧小滿笑笑，沒再說話。

她不在意的態度讓李依霜微微皺了眉，她若有似無地打量著寧小滿，卻不讓她發覺，只是暗中觀察著。

寧小滿對這種偷窺更加敏感，只是沒有拆穿她，任憑李依霜打量著自己。

她的手指淡淡地點著前面的吧台，終於在李依霜再次打量自己的時候，突然轉頭，朝李依霜一笑，「看來李小姐對我很有興趣？」

李依霜反應很快，直接大方地看著寧小滿，撥弄了一下腦後的頭發，「只是覺得以前在北城沒有見過寧小姐，突然跟阿深結婚了，有些好奇寧小姐的身份。」

她這話說得倒是誠實，寧小滿也沒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淡然一笑，「我是安港的孤兒，之前被霍時深帶回霍家，然後就結婚了。」

李依霜臉色一變，突然勾起嘴角，好像這件事在她的預料之中一樣，「那就是了，阿深一向責任感很強，如果跟其他千金名媛在一起我還覺得奇怪一些。」

寧小滿聽著她莫名有指向的話，也不生氣，只是微微挑眉，「看來李小姐對霍時深很了解？」

李依霜頓了一下，看向寧小滿，有些懊惱地笑了笑，朝她舉起杯子，「我真是喝醉了，你現在是阿深的妻子，我不該說那些事情的，抱歉。」

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紀嘉慕順手就拿出一個高腳杯，給寧小滿倒滿了酒，眉尾一揚，帶著些調侃的意味，「人家跟你敬酒，你總得賞個臉，姐姐妹妹喝一杯吧？」

寧小滿不動聲色地在紀嘉慕腳上狠狠一踩，看著男人憋屈的臉色，皮笑肉不笑地對李依霜舉起了酒杯，「沒什么好抱歉的，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兩人碰杯，視線交錯，隱隱有火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