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把門關上,手里還端著一杯紅糖水,空著的一只手牽著寧小滿走到床邊坐下,將那杯紅糖水遞到她面前,「要喂么?」
「我只是痛經,不是殘廢了好嗎?」
寧小滿嗔了一聲,還是笑著接過,「咕咚」兩口喝完,笑著遞給他,「先放在床頭,等下讓李嫂帶下去洗吧。」
霍時深把水杯放在床頭,應了一句,「李嫂今天回家探親了,明早回,我沒告訴你?」
「沒啊……」寧小滿吶吶地回,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下子面如死灰起來。
「那……那個……」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那個水池子里的……」
帶血的小褲子……
她沒說得出口,看著霍時深那張精致深冷,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的臉,甚至覺得那樣的詞匯都是玷污了他。
霍時深看她支支吾吾的樣子,明白了她說的是什么,「順手洗了,怎么了?」
怎么了……
這男人為什么會這么理直氣壯,正大光明啊!
寧小滿瞪著眼睛看他一眼,一時語塞,臉頰一下子紅了起來。
霍時深輕笑一聲,摸了摸她的腦袋,「夫妻之間,還這么害羞,嗯?」
「這哪是害羞不害羞的問題啊!」寧小滿忍不住說:「你都不嫌棄臟的嗎……」
霍時深眸光一動,俯下身子在她的臉頰上輕啄一口,「我不嫌你臟,你倒是自己先嫌棄起來了?」
寧小滿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柔情里,一想到霍時深這樣的男人真的為自己洗那種臟東西,心里就涌上一股復雜的情動。
他對自己,是真的很好……
她不知道這份好里面帶了幾分夫妻的義務在里面,但是霍時深對她,是真的沒話說。
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
有時候她都迷茫,她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安港孤兒,為什么他願意對自己這么好。
僅僅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么?
那當初他執著地要娶她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從前她騙自己是因為內疚,但是現在她好像騙不了自己了。
柔情纏綿的時刻,寧小滿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黑色的發鋪滿,溫柔而又旖旎。
她沉浮在霍時深給的柔情漩渦里,意亂情迷的時候,樓下的門鈴突然響了。
清脆的鈴聲就像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一樣,讓她頓時清醒過來。
一想到自己還在經期,還有剛才的處境,她就忍不住一陣臉紅,猛地推開身上的霍時深,往樓下跑去。
男人翻身仰躺在一旁,雙臂攤開,看著頭頂白色的天花板,閉上雙眼,從胸腔里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聲。
……
寧小滿從貓眼里看到一個快遞員打扮的人,因為霍時深在家里,她沒多想,就把門打開了。
「您好,請問是雪苑寧小姐嗎?這有您的快遞。」
「我的快遞嗎?」寧小滿有些驚訝,剛要接過那個包裝精致的盒子,就感到背後一暖。
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身後,從後面擁住了她,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處,說話的時候熱氣會噴灑在她的皮膚上。
「寧小姐?」
他重復了一遍快遞員的稱呼,語調冷淡平緩,卻帶了一絲若有似無的陰沉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