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上來的人很多,上上下下的人也不少,沒有人注意到李衍舟去了哪里。
二樓的房間很多,他不知道寧小滿住在哪間,只在走廊上徘徊。
他手上拿了一個黑色的存儲卡,看著樓下大廳的方向,眼神晦暗莫名。
……
卧室。
寧小滿翻了個身,睜開了雙眼。
樓下晚宴的聲音隱約傳了過來,她能想象下面是怎樣觥籌交錯的場景。
如果她的眼睛沒有出事的話,現在她應該也在樓下,以女主人的姿態和霍時深一起接待那些客人。
她伸手探上自己的眼睛,嘆了口氣。
早在霍時深出去的時候,她就醒了過來,之後就怎么都睡不著了。
在床上輾轉了很久之後,她忍不住坐了起來。
雖然眼睛依然看不見,但是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可以看見模糊的影子了。
她現在也有些習慣了看不見的感覺,摸索著下了床,想換件衣服,下樓去參加晚宴。
寧小滿剛才想通了,譚歆然這樣做就是不想讓她以霍太太的身份出現在大眾面前。
前世她還沒有意識到,現在想來,譚歆然從前就一直不怎么願意讓她在公眾場合露面。
只要霍時深想要帶她去參加什么宴會,譚歆然就會對她吹耳邊風,說上流社會有多么骯臟下流,那些豪門里的人多么惡心沒有原則。
那時候的寧小滿十分信任譚歆然,所以對霍時深充滿了恐懼和疏離。
而且那個時候的她很狂躁,總是莫名其妙地發火,一點小事就能讓她忍不住爆發。
以前她只是敏感,自從跟霍時深結婚之後,她的情緒就變得很奇怪,一點都不像她自己。
但是跟霍時深離婚之後,她的情緒就穩定了,也不像之前那樣恐懼他。
只不過……
那個時候的她已經被譚歆然綁架了,在地窖里被折磨了三年。
想到這里,她更加堅定了要下去參加宴會的決心。
她譚歆然越是不想讓她露面,她就偏偏要以最美的姿態上場。
寧小滿看不見,沒有辦法自己選擇禮服,只能讓管家給自己送一套過來。
管家過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庄園的女佣過來,讓她照顧好寧小滿,隨即關上門出去了。
他離開之前,寧小滿突然叫住了他,「管家,你嗓子怎么了?聲音聽上去好像不是很舒服。」
管家臉色一變,輕咳了一聲,「我沒事的,少奶奶,我還有事情要做,就先走了。」
「嗯。」
寧小滿點點頭,轉向另一邊那個矮一些的人影,「進來吧,幫我穿一下衣服。」
聞言,那個女佣臉色變了一下,連忙低下頭,小聲稱呼道:「好的,寧小姐……」
寧小滿腳步一頓,回頭看著門口的方向,「新來的嗎?以前沒聽過你的聲音。」
女佣抬起頭,看了寧小滿一眼,這才發現她的視線好像不聚焦,跟她說話的時候,眼神卻看著她身後的門板。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寧小滿的眼睛看,回答道:「是,寧小姐,我叫小芙……」
「在庄園叫我少奶奶,在外面叫我霍太太。」